“血肉？”
老者看向血女，笑了：“瘴仙就是瘴仙，就算成仙又如何，照樣被臆症影響……”
他看向遠處的青山，綠水，以及仙鶴。
這些是血肉？簡直是搞笑。
“臆症。”
“受臆症影響的是你。”血女冷漠道。
而後她抬手，腦後神輪一動，一記清晰的掌印，轟然打碎青山。
在血女眼裡，轟碎後漫天血肉飛舞，天地更加赤紅。
而在老者眼裡，亂石橫飛，原本秀麗的山頭，眨眼間變成了一片廢墟。
“夠了。”
老者從地上爬起身。
“瘴仙就是瘴仙，任何美好的事物都要將其摧毀。”
老者目光落向血女，眸光中有一縷閃光含動。
“上古，若是沒有天庭，伊甸園，八咫神宮，梵天等入瘴群魔，這方天地修行，還不會這麼困難。”
“方才是我異想天開了。”
“若瘴仙真有這麼好說服，上古那一戰也不會誕生。”
老者看向身後。
“或許他們沒來，選擇是對的，若是沒有鎮壓住你，讓你入了真正的真界，恐怕又是一場浩劫。”
老者正色，臉上浮現笑容，看向血女：“連青山都能看做血肉，我在你眼裡恐怕更為不堪吧？”
“我生於東勝神洲，修行百載，入仙門正途，觀天地於體內彙海，孕奇跡而生。”
“【生海】……”
“你們永遠不懂，何為真正的【生海】”
“就如猛獸，不知萬物，不知根本，不知天地同源，不知生靈之始！為何！”
“瘴仙……嗬嗬，我隻恨我天資不夠強，不能鎮壓於你。”
“現在，我後悔了。”
“瘴仙啊，隻能給真界帶來災難。”
老者升華，心底懼意消失。
血女看見，在他胸腔那白膩之物閉著的雙眸，於這一刻睜開。
其眸漆黑，無瞳，邪惡至極。
強忍住擊殺的衝動，血女開口：“【生海】這境界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你們，你們的血肉。”
“不，你們已經沒有血肉了。”
血女將老者身上的變化全都落入眼中，實力的壓製讓她將老者看透。
緩緩，血女道：“【生海】【映月】【破妄】”
血女念叨著這境界，似乎有所悟：“海中映月，海中映月……”
“撈之不及，寒骨於身…”
血女凝眸：“你們背後創此法之人，很強。至少正如下一個境界，能破妄。”
“哈哈，什麼撈之不及，什麼寒骨於身，映月，是映天地於身！“
“天地生我，我映天地！”
“此為——仙！”
老者大笑，他不想死，但心中大義讓他此時無懼死亡。
“真想……成仙啊……”
他說著，直接一拳狠狠轟向自己的胸口。
這裡不是真正的真界，隻是一處橋梁之地。
橋梁之地很強，又很弱。
強，隻要他活著，這橋梁便永遠存在。
弱，一旦他死，橋梁便會崩塌。
如此做，為的也是徹底隔絕真界與瘴氣的聯通。
“瘴仙又如何，你這輩子永遠彆想離開黃島。”
“你永遠入不得真界！”
他想自殺，大義凜然。
不過他這一拳沒能轟向自己的胸口，血女畢竟是真仙之境，當他起這個念頭的時候，目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