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帥,很有憂國憂民的大俠風範,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衣誇她,回頭一看,對方已經走遠了。
“喂喂喂你要去哪裡啊。”鐘意連忙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我怕和你呆久了會變蠢。”白衣直言不諱,繼續往前走。
“當然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啦!”鐘意用力抱住她的胳膊,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上去才堪堪攔住他。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在這裡的首要目的,是完成周廷方的執念嗎?”
白衣沒有回頭,但也沒繼續往前走,安靜等待著她的下文。
“保護周廷方,讓他活著固然很重要。”鐘意說道。
“但你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是貪生怕死之徒,有些人寧可死也要完成一些事情,這種人在擁有深厚執念的厲鬼中,占據了大多數。”
“如果我們把關注點隻放在周廷方本人身上,對周圍的一切不管不顧,錯過了關鍵信息,沒能消除他真正的執念……”
“那即使他活著,我們最終也會失敗。”鐘意說道。
失敗就意味著困在這裡,曆經永無休止的輪回,這遠比死亡更痛苦。
“你明白沒有啊?”鐘意伸手在白衣眼前晃來晃去。
她好不容易在對峙中占據上風,輕哼一聲,認真教育起他來:“你這種無視規律,死盯著目標的做法,就好比電腦出現故障,直接拔掉電源一樣。”
“運氣好呢,這樣做自然是沒問題的,可一旦碰上意外,你這種魯莽的人,定會死無葬身之地。”鐘意毫不客氣,數落起他來。
瞄了白衣一眼,她又自吹自擂道:“這一點嘛,你要好好地向我學習才是。”
白衣沒有發表看法,隻是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鐘意被看得莫名其妙,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臉,不解道:“你在看什麼啊,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白衣忽然把手放在她頭上,用力晃了幾下,開口就是詆毀:“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有腦子啊?”
鐘意愣了一下,氣得跺腳:“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還以為你隻會管些無謂的閒事,發一些無謂的善心,罵我鐵石心腸,最後二話不說衝上來和我打一架。”
“現在打也不遲!”鐘意手指在空中一劃,長刀憑空出鞘,“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一下,你真把我當軟柿子捏了!”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到白衣的手掠過長刀,落在她的臉上。
白衣評價道:“是挺軟的,也很有彈性……就是有點燙。”
鐘意憋著一口氣,長刀上揚,對著白衣的手挑了上去。白衣的反應很快,她挑了個空,反而削去自己額前的幾根碎發。
理所當然,又被白衣嘲笑一番。
鐘意隻顧著吵架,她沒有注意到,在白衣背對著的圖書館二樓,一位男老師站在窗邊。
他目睹了鐘意和白衣吵架的全過程,包括鐘意憑空抽出一把長刀,而白衣對此不以為然。
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把弩,黑色光芒在弩身之上流動,他舉起弩,瞄準鐘意。
搭在扳機之上的手指還未扣下,突然間,寒氣自腳下而起,殺意從四麵八方向他襲來。
他連忙後退一步,撞翻了腳邊的板凳,眼鏡也從鼻梁上掉了下來。
圖書館很靜,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時鐘的聲音交替重合,又很快錯開。
警惕了許久,並沒有人襲擊他,一切如往常一般,似乎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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