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的繪畫並不是科班出生,隻是前世在大理旅居的時候,結識過一名流浪畫家。
兩人每天晚上在人民路喝酒聊天,很合得來,久而久之,也就跟著對方學了些基礎。
畫畫這事兒很枯燥,白楊的天賦也一般,按照朋友的評價,畫畫是一門藝術,但白楊當成技術在學。
這評價沒錯,畫了幾年,白楊的基礎打得很牢固,但從未創作過什麼稱得上作品的畫,普通人倒是很喜歡,畢竟畫得像就是普通人對繪畫最高的評價。
所以倒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白楊靠著街邊畫畫賺了不少生活費。
如今再來畫最基礎的靜物組合,對於白楊來說遊刃有餘,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純白的紙麵上已經鋪滿了乾淨利落的黑白灰調子。
最後在右下角留了個名字,白楊放下手中的鉛筆,退後兩步打量了一番。
“稍微有些手生,但就素描而言,應付高中階段的藝考校招綽綽有餘。”
高中藝考不需要什麼藝術性,考試標準的絕對核心就是基本功,而白楊在這方麵,對於高中生來說屬於降維打擊。
這便是白楊的另一條路,美術藝考。
對文化課的要求很低,隻要繪畫水平足夠,就可以進入國內最頂尖的學府,包括清華大學——當然,在藝考的圈子裡,進入清華的難度遠遠不如中央美院和中國美院。
“前世讀了個工科專業,到頭來也沒怎麼用上,這一世,讀個自己喜歡的藝術類專業,好好享受大學生活,也算是補足遺憾。”
反正對於重生者來說,其實什麼專業都不太重要,處在什麼環境才更重要。
快要接近上課時間,白楊放好畫具,施施然離開畫室。
......
畫室的門在刺耳的吱呀聲之中被推開。
“這門啥時候能修一下啊。”
圓臉小胖子抱怨著:“每次過來,都感覺陰森森的,演恐怖片呢?”
“學校可懶得管我們。”
後麵跟著的同學笑道:“文化樓有個畫室就不錯了,反正周末和放假還是去羅老師的畫室,彆糾結這點小事了。”
“藝術生不如狗啊。”
小圓臉哀嚎了一聲:“這一天天畫這畫那的,也不知道能有個什麼結果,我要是像晚晚那麼厲害就好了。”
“人家是童子功,你才學了多久?”
一行人開了燈,坐到自己的畫架前。
“嗯?這裡怎麼多了一幅?”
一名學生站在多出的畫架前,“晚晚啥時候又畫了一張?真夠努力的。”
“是嗎?”小圓臉湊了過去,看著畫板上的素描靜物,“晚晚進步了啊。”
“以晚晚的水平,你還能看得出來她進沒進步?”
“嘿,我雖然畫得不行,但是鑒賞能力還是有的吧!”小圓臉不服。
“等等。”另一名學生彎下腰:“好像有名字。”
“白...楊?”
眾人麵麵相覷。
“咱們畫室有這個人嗎?”
“也許隻是晚晚隨手寫的?”
“晚晚可不是這個字跡。”
畫室的門又吱呀了一聲,眾人齊齊看過去。
門口站著修長而清冷的身影。
“晚晚,快過來。”
小圓臉招手,“你今天過來加練了?”
來人沒有言語,踱步走近,站在畫架前,雙眸閃過一絲詫異,輕輕搖了搖頭。
“我就說不是晚晚的畫。”另一名同學猜道:“應該是羅老師做的範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