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朝夕挺著背,一本正經的坐在塑料凳子上,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鐘溪鹿,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吳博和李陽。
他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這什麼氛圍?不是朋友聚會嗎?”
“說話啊!你們說話啊!我又不熟!”
但是大家依然安靜。
鐘溪鹿把玩著手機,神廟逃亡的小人兒在破爛的路上一蹦一跳。
吳博一直盯著路邊的電線杆,仿佛對上麵重金求子和治療陽痿早泄的牛皮癬廣告特彆感興趣。
李陽也一直盯著手機中播放著遊戲視頻。
呂朝夕已經有些後悔摻和進來了,他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要不...我先去超市買點酒?”
“今天白楊請客,你急什麼?”鐘溪鹿看了他一眼:“等白楊來了再說唄。”
“我第一次和他聚會,總得表現點心意嘛。”呂朝夕隻想找個理由離開,去旁邊緩緩。
“我和你一起去。”鐘溪鹿站起身來。
“不...不用吧?”呂朝夕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很快就回來。”
鐘溪鹿翻了個白眼:“你身上哪來的錢?打算給我們買幾塊錢一斤的劣質白酒是吧?”
呂朝夕一怔。
遭了,忘了這茬。
和鐘溪鹿這個小富婆相比,呂朝夕可是窮得響叮當。
呂家完美貫徹了女兒要富養,兒子要窮養的方針,從小到大,呂朝夕的壓歲錢都隻是過過手就被沒收,零花錢更是寥寥無幾,任何必要的花銷,都得向鐘桂清專項申請,並且得像正規公司一樣拿回票據......
秉持一個必要消費完全不缺,不必要消費幾乎沒有的原則。
呂朝夕摸了摸兜裡麵的一百多塊錢,這可是他想儘辦法從上次過生日的專項資金裡麵摳出來的,頓時認清了現實,訕笑道:“還是小鹿考慮得周到!”
......
出租車在路口停下,白楊朝著夜宵攤望了一眼,很容易便找到了鐘溪鹿等人。
“點了些啥燒烤啊,有沒有我最愛的芥末魷魚?”
白楊一邊說著一邊坐過去,然後愣了一下。
留出來的空的位置的桌子一側,整整齊齊擺著三瓶永豐二鍋頭,而鐘溪鹿的麵前,是一瓶青島啤酒。
白楊有些坐不下來了:“不是...什麼意思?”
鐘溪鹿麵露無辜:“小白同學,不是你說,你喝白的我喝啤的嗎?”
“三瓶?你想要我的命可以直接動手,真沒必要折磨我。”白楊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彆慌啊,我給你找了幫手!”鐘溪鹿拍了拍旁邊的呂朝夕:“我哥很能喝的,他陪你喝!”
呂朝夕抬起頭,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好久不見。”白楊打了個招呼:“學長是稀客啊,要不先炫一個?”
他拎起一瓶放在呂朝夕的麵前。
呂朝夕的臉色更僵了。
白楊又望向吳博和李陽:“一個個這麼沉默做什麼?你們也有份,來一人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