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大白!”
白楊麵色呆滯的盯著已經被徹底玷汙的白顏料。
“你確定你是為了教我,而不是因為你的調色盒裡麵已經找不到白色了?”
椿欲晚避開視線,道:“當當然是為了教伱啊!”
“不要有這種一直想保持顏料乾淨的壞習慣!”
這麼說著,她又抬起手,要去沾白楊的檸檬黃顏料。
白楊眼疾手快,直接攥住她的手腕:“你這些話,聽起來沒什麼底氣啊。”
“道理我都懂,暗麵的色調確實可以豐富些,但是怎麼想,用來畫亮麵的純色都不能隨便玷汙吧?”
椿欲晚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但對上白楊篤定的視線,她微微偏過臉,小聲說道:“忘記買顏料了嘛。”
少女漆黑的頭發劃過下頜的弧度,白得透明的皮膚顯得有些嬌弱,配合上她此時的表情,楚楚可憐這個成語一下子變得具象了起來。
白楊心微微一軟,條件反射的鬆開了她的手腕。
媽的,顏值還真是正義,麵對這張臉,確實很難生氣。
“用沒洗乾淨的筆戳彆人的純色顏料,才是最大的壞習慣!”
他從腳底下掏出兩瓶顏料:“拿去用彆直接用筆剜啊!”
“還有,太瘦了。”
“什麼?”椿欲晚麵露疑惑。
“手腕這麼細,我感覺我稍微用點力,就能把你手腕掐折了。”白楊握了握拳頭:“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像你這麼嬌弱的女孩子,打一拳應該能哭很久吧?”
椿欲晚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那你會打我嗎?”
“呃不會。”對方的眼神太認真,白楊一下子泄了氣。
“那就好。”椿欲晚抬起手,道:“我其實不瘦的,昨天才稱了體重,有一百零幾斤呢!”
“拋開身高說體重毫無意義。”白楊翻了個白眼:“你身高起碼也得接近一米七五了吧?”
“一米七三。”椿欲晚在白楊臉上比了比:“差不多到你嘴巴這裡。”
對於女孩子來說,椿欲晚確實算是很高了,可惜平時都穿寬鬆的長裙,不然那雙大長腿肯定很引人注目。
“平時多吃點東西,女孩子太瘦了也不健康。”白楊道。
“好。”椿欲晚歪了歪頭,看著白楊,突然嘴角微微勾起。
“乾嘛?”白楊有些莫名其妙。
“你剛才的語氣,有點像我媽。”
白楊:“.”
剛要說話,曾佳能突然伸了個頭過來:“晚晚,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椿欲晚愣了一下:“怎麼了?”
曾佳能臉上露出誇張的新奇表情:“我第一次見到你笑耶!”
“我還以為,像你這種高冷的人,是不會笑的。”
椿欲晚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應。
曾佳能自顧自的嘿嘿一笑:“不過,晚晚笑起來真好看,要是能經常笑就好了。”
椿欲晚有些不自在,憋出一句:“我不高冷的。”
“我懂的。”曾佳能點了點頭:“在某些人麵前不高冷是吧?”
她語氣酸酸的瞥了白楊一眼:“我就說你們兩個不太對勁!”
白楊沒好氣的瞪了曾佳能一眼:“畫你的畫去,八卦得很。”
曾佳能悻悻地吐了吐舌頭,縮了回去。
白楊看了一眼椿欲晚,發現對方低著頭,情緒似乎一下子低落了起來。
他微微皺了皺眉,稍微坐過來了一些,低聲道:“怎麼了?”
椿欲晚搖了搖頭,道:“沒事,隻是突然覺得,有點在意。”
她抬頭看著白楊,道:“以前我覺得,我做好自己就行,其他人的看法根本就不重要,但是,又想起你之前所說的。”
“如果我都拒絕和彆人接觸,那麼彆人覺得我高冷,自命清高,也是很合理的事情這種誤會,也許是我自己造成的。”
白楊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要陷入受害者有罪論的自責中。”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是相互的。”
“哪怕你不拒絕和彆人接觸,難道誤解就能消除了嗎?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了解你的。”
“做好自己,真心對待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隻要不是身邊人的誤解,其實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椿欲晚望向白楊,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所以,我沒做錯嗎?”
“至少你曾經的那件事情,絕對沒有做錯!和所謂的自命清高完全沒有關係!”白楊語氣肯定。
椿欲晚表情柔和了起來,問道:“那你作為朋友,會對我有誤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