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先說好,我不看恐怖片的。”
鐘溪鹿撇了撇嘴:“誰會去電影院看恐怖片啊?這兩年上映的恐怖片沒一個能看的。”
“不過,你一個寫恐怖的,居然不喜歡看恐怖片?”
白楊翻了個白眼:“這能是一碼事嗎?”
“不是嗎?”
“不是!”
考完語文,期中考試終於結束了。
重活一世,再一次經曆考試,白楊隻覺得高中生確實太不容易了。
什麼青春,什麼戀愛,什麼年少時的美好回憶,在當下的階段,都是插曲,考試才是唯一的大BOSS,考試成績才是主旋律,是硬道理。
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思考,白楊現在隻想好好放鬆放鬆。
“火鍋這玩意,毛肚,鴨腸和蝦滑是必點的!”
白楊斬釘截鐵。
“不,吃火鍋如果不點蟹肉棒,羊肉卷和貢菜那就等於白來了。”
鐘溪鹿寸步不讓。
“貢菜我能夠接受,但是蟹肉棒是什麼玩意?基本上都是澱粉,點它乾嘛?”
“你根本不懂蟹肉棒浸滿了火鍋的湯汁之後有多好吃!”鐘溪鹿執著道:“反倒是你說的蝦滑,這玩意煮的不夠就不入味,煮久了就沒有口感,根本就不適合火鍋!”
“小鐘同誌,我覺得你對蝦滑有誤解!”
“小白同學,我覺得你對火鍋有誤解!”
火鍋店裡麵,兩人大眼瞪小眼。
站在旁邊的服務員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可以都點的。”
“不,這是理念之爭。”白楊大力擺手。
“沒錯!”鐘溪鹿用力點頭:“就像是鹹豆腐腦和甜豆腐腦之間的爭鬥一樣。”
白楊:“那你吃甜的還是鹹的?”
“甜的。”
白楊:“.我也是。”
“粽子呢?”鐘溪鹿問。
“從小就吃紅豆和紅棗的。”
“我也一樣。”
服務員又小心翼翼的說道:“畢竟都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這些好像沒啥區彆吧?”
“客人,要不我把剛才說的先給您點上,還需要什麼之後再叫我?”
“也行。”白楊把菜單遞了過去。
兩人對視,然後突然同時笑出聲來。
“白楊,你幼不幼稚啊。”
“什麼幼稚?我要捍衛蝦滑黨的尊嚴!”
“蝦滑不需要你捍衛。”鐘溪鹿翻了個白眼,轉開話題:“你怎麼沒有叫吳博他們?”
“這兩個人約著去網吧打遊戲了。”白楊隨意的說道:“那你怎麼沒叫你哥?”
鐘溪鹿抿了抿嘴唇:“我也不是每次都會喊他吧?”
而且,約好看電影的,怎麼可能叫一個電燈泡?
鐘溪鹿看了白楊一眼,不確定對方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一頓火鍋吃得心不在焉,兩人一同趕到電影院。
“《失戀三十三天》?”
白楊看著電影票,挑了挑眉頭。
“最近上映的電影少,我看了看介紹,感覺這一部算是比較有意思的了。”鐘溪鹿解釋道。
“小鐘同誌很有眼光。”
彆說,這部電影白楊還真看過。
以小博大的經典案例,11年電影圈子的一匹黑馬。
不過時隔十多年,再看一遍也沒什麼關係。
兩人的位置在放映廳的正中間,大概是因為電影剛上映,四周都沒幾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白楊隨手將爆米花放在兩人椅子中間,低聲道:“小鐘同誌,你知道為什麼那些情侶約會都喜歡來電影院嗎?”
鐘溪鹿愣了一下,“情侶”這兩個字不自覺的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移開視線,小聲道:“為什麼?”
“因為黑呀。”
白楊輕笑道:“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兩個人擠在一起,做點兒什麼事情,彆人完全不知道。”
“是是嗎?”鐘溪鹿語氣有點兒慫:“那一般都會做些什麼?”
白楊湊近了些:“牽牽小手啊,親親小嘴啊。”
鐘溪鹿甚至能夠感覺到白楊口中所呼出來的熱氣,然後,突兀的覺得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側臉。
她嚇得輕呼了一聲,跳將起來,往側麵移了幾步,這才扭過頭望去。
昏暗的光芒中看待白楊一臉呆滯,手中握著一桶爆米花。
“不是.反應這麼大的嗎?”
“你你剛才在乾什麼?”
“給你吃爆米花啊。”白楊攤開手:“怎麼?你對爆米花過敏啊?”
“不過敏”
鐘溪鹿回憶剛才的觸感,好像確實是爆米花桶,不是其他的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鬆了一口氣:“白楊,你彆嚇我啊。”
她轉過臉,聲音微不可聞:“我還沒準備好呢。”
“什麼?”
白楊轉過頭:“最討厭這些放映前的廣告了,音量大得不行,你聲音大點,對著我說。”
“沒什麼!”鐘溪鹿感覺整個臉都在發燙,還好黑乎乎的估計對方也注意不到,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道:“電影開始了!”
“哦。”白楊坐直了身子,又把爆米花遞過來:“到底吃不吃啊?”
“.吃,你放中間。”
熟悉的音樂響起,龍標出現在放映廳的屏幕上。
電影正式開始,鐘溪鹿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趁著屏幕的光芒,她偷偷轉頭望向白楊。
雖然和白楊同桌了這麼久,但確實是第一次在這麼幽暗的環境之下待在一起。
跟和閨蜜一起看電影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有一種,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和對方的錯覺。
鐘溪鹿完全看不進去電影,隻覺得心亂如麻。
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兩個椅子中間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