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好。”鐘溪鹿矜持地笑了笑,然後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社交能力突然啞了火。
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己去搬個凳子。”白楊打破尷尬氣氛,道:“畫室這種地方沒啥好玩的,你也隻能看我畫畫了。”
“這是畫的什麼?”鐘溪鹿搬上凳子坐到白楊旁邊。
“靜物。”白楊拿起畫筆。
鐘溪鹿語氣有些好奇:“我還以為你們學畫畫的,每天都是畫人像呢,就像上次你給我畫的那種一樣。”
椿欲晚畫畫的手稍微停滯了一下。
“你想多了。”白楊語氣如常:“雖然也會有人像相關的練習,但是當前的環節,還是以靜物寫生為主。”
“每天都盯著這些瓶瓶罐罐什麼的反複練。”
鐘溪鹿點了點頭:“聽起來還挺枯燥的。”
“不然呢?”白楊笑了笑。
“我還以為美術生應該挺好玩的。”鐘溪鹿說道:“影視作品裡麵不都這麼播的嗎?老師出一個命題,然後每個學生都畫不一樣的畫麵。”
“什麼刻板印象。”白楊忍俊不禁:
“想要自己創作,那得是一定水平之後的事情,我們現在是打基礎的時候,沒那麼花裡胡哨,唯一能做的就是反複練習,盯著靜物重複重複再重複。”
“好吧。”
鐘溪鹿好奇的又往椿欲晚的畫上麵瞥了一眼,露出一絲驚豔表情:“你畫得好好啊。”
“明明畫的是一個東西,卻感覺和白楊的完全不一樣。”
“謝謝。”椿欲晚停下動作,朝著鐘溪鹿點了點頭:“因為白楊的畫才剛剛鋪好調子,我這張畫已經畫了很久,深入塑造完了,所以視覺效果上會顯得更完整一些。”
“給麵子!”白楊朝她豎了個大拇指:“不過,咱們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的,小鐘同誌這種外行也能一眼看出來。”
椿欲晚抿了抿嘴唇,輕聲道:“你進步速度這麼快,很快就能趕上的,而且,你的素描比我厲害多了。”
“我這這不過是照貓畫虎,學個表麵功夫而已。”白楊搖了搖頭。
鐘溪鹿在旁邊看了看白楊,又看了看椿欲晚,露出一絲複雜神色。
她有點兒後悔跑到畫室來了。
明明他們兩個的對話聽起來確實是很正常的畫室同學關係,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卻隱隱透著一種很般配的氛圍,而自己——
不僅不太聽得懂那些畫畫的專業術語,而且有一種他們之間的對話自己完全插不進去的感覺。
格格不入。
鐘溪鹿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自覺挪了挪屁股,坐得離白楊更近一些,將話題轉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剛才老班找我除了說成績的事情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白楊挑了挑眉,問道。
“說是學校準備組織秋遊,以班級為單位。”
聊到這些,鐘溪鹿自在了些:“你覺得我們去哪裡比較好?”
“這種事情,班長大人決定就好。”白楊笑道:“我這種小屁民,隻有聽從的份啊。”
“那就去野餐吧?”鐘溪鹿有些期待:“正好現在天氣不冷不熱的,很適合出去玩,我知道一個好地方,特彆漂亮。”
“野餐?葉老師能同意嗎?”白楊道。
“我會讓他同意的。”鐘溪鹿自信一笑。
“不愧是小鐘同誌。”白楊點了點頭:“那我到時候就聽你安排了。”
“好。”鐘溪鹿站起身來:“差不多要上課啦,那我先回教室了。”
“去吧去吧。”白楊玩笑道:“你待在這裡,大家都沒心思畫畫了。”
鐘溪鹿輕哼了一聲,又禮貌的和羅老師打了聲招呼,這才施施然推門出去。
“呼——”
曾佳能長舒了一口氣,忍不住湊過來,“就這?”
“啥?”白楊不明所以的盯著她。
“我還以為會有更勁爆的場麵呢。”她看了看椿欲晚:“結果感覺還挺融洽的?”
“你想看到什麼?”白楊麵色不善。
打起來!打起來!血流成河!
曾佳能在心中狂呼,表麵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啦我就是好奇,鐘溪鹿不是你的緋聞女友嗎?而且你最近和晚晚也.”
白楊沒好氣的用畫筆點她的腦袋:“也什麼?彆一天天的八卦。”
“哦。”曾佳能捂住額頭:“輕點,好痛!”
她退後幾步躲開,握緊小拳頭作打氣狀:“反正,我肯定是站在晚晚這一邊的!”
“晚晚加油!在我眼裡你要更漂亮!”
白楊瞪了她一眼,佯怒:“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曾佳能訕訕的縮了回去。
白楊這才轉向椿欲晚,道:“這家夥越來越離譜了,估計被那些狗血電視劇洗腦了。”
椿欲晚微微低下頭:“嗯。”
她若有所思:“野餐啊應該很好玩吧?”
“就是一堆人帶著一大堆零食找個地方坐著吃而已。”白楊笑道:“和我們畫室那時候寫生差不多。”
“我估計這種活動如果不是硬性要求的話,學校根本就不想組織。”
他問道:“你想參加?”
椿欲晚搖了搖頭:“人太多了。”
她望向白楊:“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去的話,我就想。”
白楊笑了笑:“會有機會的。”
有點卡文,剩下四千字十二點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