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用力,扯到背部傷口,疼得她痛叫了一聲,薛廷趕忙去扶她,馮憐憐直接就勢向他懷中撲去。
薛廷下意識攬住她的腰,想將人拉起,卻不小心碰到傷口,痛的馮憐憐眼淚霎時湧了出來。
這下他手忙腳亂,再也不敢動,隻得任由她趴在懷裡。
那一團不可估量的柔軟頂在他胸膛,隨著馬車的顛簸,一上一下隔著薄薄的麵料刮蹭,撥弄著他脆弱的神經。
從他這角度看下去,能看到露出的一小截細膩的頸和紅繩下墜著的小巧蓮花木雕。
白皙嫩滑肌膚沾了幾滴雨珠,晶瑩透亮。
薛廷喉頭微微滑動,頓時心猿意馬,心跳如雷,某處更是直接不受控製了。
依偎在他懷裡的馮憐憐自感受到了,不用抬頭她就知,頭頂的那張五官俊雅,斯文儒氣的臉定已緋紅一片。
這個法子雖讓人不恥,可她彆無選擇。
下個月就要嫁給肺癆鬼,她不想一輩子守著個病殃殃的人,每日朝打暮罵。
要不是她是奴籍,賣身契被捏在薛家,早跑了。
她在等,等一個萬全的機會。
馮憐憐緊緊握了下頸上墜著的木雕,五歲前的記憶是模糊,唯一清楚的是這蓮花木雕一直跟著她,她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為奴。
她所有賭注都在這個人身上,隻盼他一時色迷心竅,幫她偷了賣身契,讓她脫離苦海。
她繼而抽抽泣泣,嬌弱的肩頭微微顫抖,“二哥哥,憐憐痛的狠,你幫我瞧瞧背上是不是又出血了。”
看背就免不了脫衣,一脫就全看光了,薛廷一聽腦海中頓時浮想聯翩,這素薄衣衫下的軀體必是叫人銷魂蕩魄,因為隔著布料他已經感受到了。
霎時血液直往一處湧,垂在她身側的手微動。
馮憐憐從細縫裡已經看到,那隻手輕輕抬起,即將搭上她的腰,倏爾一半他又放了下去,緊緊攥成拳,手背上青筋迸起。
正在疑惑之時,薛廷捧起她的臉,目光堅定,“憐憐我知你不願,彆怕,我說過會保護你,定會言而有信,你放心我大哥肺癆活不了多久,你再忍忍。”
忍忍?
她一天也忍不了,想到一個月後成親,她還要在床上伺候那個咳著黃痰,身體乾瘦的人就覺得惡心。
計謀不得逞,馮憐憐氣極,縮進了車裡,再不同他講一句話。
一路無言到了小廟。
位於群山之中,很不起眼的廟宇,連看管的僧人都沒有,但因傳聞靈驗,所以香火鼎盛,可能因今日下雨竟空無一人。
廟門大開,沒進去就看到了裡麵供奉著一座金身菩薩,馮憐憐不懂佛,固也不認得。
挫敗的她不再看薛廷一眼,氣衝衝的就往裡去。
到了門口,薛廷拉住她衣袖,“我在外麵等你,母親說讓你祈福到日落,外麵下雨,我幫你關上門彆凍著,若有事喊我。”說著偷偷塞了一瓶藥給她。
憐憐甕聲甕氣的應了聲。
身後門被關上,光線被遮了七七八八,頭頂就是那大慈大悲,受人尊崇的菩薩。
稀薄光線之下,通體金光。
馮憐憐心底忍不住謗佛,若真是大慈大悲,就先可憐可憐她吧!
讓她來祈福,可她隻想讓癆病鬼明日就死!
腳下有一張蒲團,她深深歎了口氣,正要跪下,倏爾餘光瞥見在那金身菩薩側邊,有什麼東西晃動。
隱約傳出淡淡鼻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