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佛堂(2 / 2)

若方才什麼都沒發生,她還能求救,可眼下衣衫不整,便是沒發生什麼,看到也會誤會。

這麼多年,薛廷之所以還能給她送藥幫她,無非就是覺得她純潔。

可這副模樣被他看到,那薛廷就不會再幫她,甚至還有可能告訴薛陳氏,回到薛家她免不了一頓毒打。

緩了緩,她拉下那人捂在唇上的手,極力忍耐地開口,“無,無事,隻是,碰,碰到了香爐……”

薛廷這才略略放心。

而馮憐憐說完這句,明顯感到腰部的手用力了幾分,隻把她掐出了紅印來,緊接著耳畔濡濕,有齒在啄咬她的耳廓。

她不敢發出聲音,雙手死死捂著唇,將痛恨和屈辱一並掩住。

不知過了多久,傅詔才放開了她,馮憐憐緊忙拉好了衣襟,顧不上雙腿內側的疼腫,慌不擇路地要逃去。

那人卻再次拉住了她,馮憐憐微顫,像隻驚慌的小鹿,頭發微亂手腕紅了一圈狼狽極了,男人卻一身錦袍衣冠楚楚,鮮明的對比顯得她更卑微肮臟。

正當她驚恐萬分時,傅詔似乎恢複了些清明,情欲褪去,劍眉微蹙,“你受傷了。”

方才的激烈和驚懼,讓馮憐憐全然忘了疼,經他一說,這才感受到早上的傷口已全部裂開,浸濕了布衣,傅詔的袍角上也沾了些許血跡。

紅色的血跡滴在玄色錦袍上,很快便融為一體,不細看根本看不太清。

馮憐憐下意識躲開他的手,見他不似方才那般狂躁,怕他再得寸進尺,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我無冤無仇,既事已發生,還望公子能守口如瓶,饒過小女子。”

這種事情傳出去,他一個男子不礙事,可女子就不同了,更遑論她是買來的童養媳,免不得遭亂棍打死。

她若有父母兄長,還可擊鼓鳴冤,可她一無所有。

傅詔沒想到她竟不纏著自己,有些意外但也同時鬆了口氣。

方他中了藥神誌不清,才不得已找了這樣一個貧賤女子紓解。

好在沒占她的身子,若因此被纏上,那真是麻煩。

想了想他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扔到馮憐憐腳下,施舍般道“事先答應你的,拿了,你我兩不相乾。”

此時的男子不像方才瘋狂,馮憐憐看了眼腳下的荷包,又看了看男子的穿著。

審時度勢的她不過瞬息便想到了什麼,躊躇片刻小聲道“公子既想了斷,可否以另一種方式給銀子。”

那雙狹長的眼睛,凜冽的凝著她,他問“你要以此要挾?”

要挾,果然所有生而富貴之人,骨子裡都瞧不起賤民,馮憐憐掩住情緒,“不是要挾是交換,我幫了公子,公子也當幫我。”

“你想要什麼?”傅詔問。

“贖身。”馮憐憐道“看公子穿著定生於富貴之家,君子挾才以為善,這點小事對公子而言輕而易舉,可對小女子是生死之擇,奴無家人,望公子能容我,讓我侍奉侍家中女娘也好,挑水漿洗也罷,隻要能從薛家出來。”

君子挾才以為善,若他不幫不成了小人?

傅詔冷笑出聲,銜住她的麵頰,打量著這張清純嬌麗的臉,片刻譏誚,“想不到你心路還挺多。”

又問“你叫什麼?”

“馮憐憐。”馮憐憐道。

“馮憐憐。”傅詔念了念,嗤笑,“還真是個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