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不置可否,隨手拿了一份文件翻開看。
隻是明顯可見注意力沒有放在上麵。
“那那個寧悅琪呢?”
提到這三個字。
薑敏雅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們沈家也不會鬨到今天這樣的樣子。
“我聽說,她身體一直不舒服,你讓她在醫院養病?”
對外。
沈時安沒說寧悅琪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隻說寧悅琪得了抑鬱症。
需要靜養。
在這件事上,他承認自己做得卑鄙。
除了李振國。
寧悅琪——不,確切的來說,是李悅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她怎麼樣,都不會有人過問。
就算有人打聽到風聲。
也隻會說他把“寧悅琪”照顧得很好。
她做的那些事情。
他沒有殺了她,已經算是對她仁慈。
“是。”
沈時安笑不達眼底。
“她需要靜養。”
“哎。”
薑敏雅更唏噓了。
“養著吧,晚上我和你爸爸有應酬,已經吩咐王媽給你準備晚飯了,你隨意對付兩口吧。”
沈時安都已經習慣了。
自從宋傾羽出國,媽媽也不喜歡做飯了。
總結來說,他有吃的,餓不死就行。
薑敏雅離開後。
沈時安處理了一些工作的事情,他拿了車鑰匙,自己離開公司,開車前往療養院。
李悅歡已經沒住在醫院了。
他特意給她準備了個好地方。
開了兩個小時的車,保時捷停在了鬆山療養院門口。
這裡距離市區很遠。
開發了一座山,建立了這樣的一座精神病院。
沈時安停車,去了院長室。
“她怎麼樣?”
沈時安坐下來,留著地中海發型的院長,客客氣氣的給他泡茶。
“狀態不太好,不過肯定性命無憂。”
院長笑嗬嗬的,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我辦事,沈總放心,我們鬆山療養院本來都要倒閉了,要不是沈總及時投資,我哪裡還有這個好日子過?”
沈時安唇角微揚。
微微抿了一口,眉宇當中的戾氣和寒意,讓人不敢小覷。
“小事。”
他回道,“帶我去看看她。”
“是。”
院長連忙站起來。
親自領路,帶著沈時安穿過走廊。
在花園裡。
沈時安看到了那些精神病人。
有的,拿了把雨傘蹲在地上,蓬頭垢麵,好像這個世界上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還有的,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傻兮兮的笑。
麵前的飯碗裡的食物,全部都撒出來了。
滿臉都是。
有的病人,看到沈時安,一個個嘴裡發出怪叫。
“我沒有病!放我出去!”
“我沒有生病!”
還有一些,一直在喊自己沒生病。
院長笑著解釋:“現在得了病的啊,都喊著自己沒病,卻不知道這種是病的最嚴重的,沈總見笑了。”
沈時安漠然的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直到。
走到最裡麵的房子。
門口是一道厚厚的鐵門。
上麵上了兩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