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自東漢滅亡以來,神州大地上紛爭不斷。儘管西晉曾短暫統一,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往後五胡亂華,衣冠南渡,中原大地己經是滿目瘡痍。
在經過兩百多年的混亂之後,出現了南北朝對立的局麵。北魏掌握著北方廣袤的土地,國力強盛。而劉宋則雄據江南,憑借長江天險抵禦北魏,並不斷謀求北伐。
可惜事與願違,宋文帝數次北伐皆以慘敗告終,劉宋國力大傷,再加上他年事己高,國內暗流湧動,一場風暴即將席卷劉宋全國。
劉宋元嘉三十年,二月廿二,數萬負責征討五水蠻的劉宋軍隊正駐紮在長江南岸的五洲(今黃岡市浠水縣)。
這日深夜,一陣飛快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片軍營的寂靜。
一名文官飛身下馬,向看守的士卒展示了攜帶的官印和文書,士卒舉著火把,定睛一看,卻正是從都城建康述職而歸的典書令董元嗣。
值守的統領知道這董元嗣乃是此處地位最高之人——武陵王劉駿的親信,自然不敢怠慢,趕忙派人領著董元嗣下去休息。
“我有緊急軍務要與武陵王相商,你等且快些領我去見大王便是。”董元嗣攔住了上前的士卒說道。
統領聽的此言自然無話,忙遣了一隊士卒領著他向劉駿的大帳走去。
“不就是征討些蠻子嘛,哪裡有什麼緊急軍情,俺看就是這些文官老爺平日裡驕橫慣了,今日拿俺們撒氣。”
統領對著董元嗣遠去的背影沒好氣的說道。
不多時,董元嗣一行人己經到了劉駿大帳近前。董元嗣原以為此時劉駿己經睡下,還想著貿然叫醒他會不會有些太過唐突,可首到了大帳旁才發現其中竟然燈火通明。
“煩請通報一下,就說典書令董元嗣有軍情要務求見武陵王。”董元嗣對著值守的士卒說道。
正當兩人說話間,出乎董元嗣等人的意料。武陵王劉駿竟然親自出帳相迎,而其人精神飽滿,從麵上看去根本沒有半分困意。
按照古人的性子,這個時間早該歇息了,可是眼前的這位武陵王,己經在七日前被那二十一世紀的一名叫做劉寒的大學生魂穿附體。
說到這穿越的過程真可謂是好奇心害死貓。那一日劉寒與好友一道登山,途中遇見一個山洞,那劉寒不顧好友勸阻硬是進去探了個究竟。
哪知道那洞中崎嶇不平,劉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而後便昏迷在了洞中,而一睜眼便便己經附身在了武陵王劉駿的身上。
可不管劉寒心中有多麼懊悔,在這區區七日的時間裡,劉寒除了消化了這具軀體的記憶後,還是基本完成了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到一位古人的蛻變,但是變化的並不徹底。甚至還把自己熬夜的習慣帶了過來,也就成了董元嗣眼前看到的這般模樣。
說實話,劉寒對自己的這副身體其實還是挺滿意的,在宿主體內的記憶中這位劉駿堪稱是文武雙全,賢名遠揚。
和那些史書上的名人不能比,但比起劉寒自己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都不知道上到哪裡去了。
要不是其母親不受寵愛,說不得真有一天能做成皇帝也說不定。
不過對劉寒來說無所謂,畢竟對他一個農學出身的大學生而言,就算當不了皇帝當個太平王爺也比他在二十一世紀做個尋常的打工族好上千倍百倍。
隻可惜他是個選擇性的曆史盲,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之類的他曉得,但是對於南北朝的曆史他卻一無所知,這幾日來在宿主的記憶中反複研究才探知一二。
思緒拉回眼前,劉寒與董元嗣簡單的寒暄了一番後便邀請他入帳細談。
進入軍帳,劉寒剛要發問,卻見董元嗣給他使了個眼色。
劉寒心下會意,起身屏退了西周眾人。
“大王,皇上,皇上駕崩了!”
董元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眼中便己經淚如泉湧。
劉寒聽得此言如遭雷擊般跌落在椅子上。但是他此刻顧不得驚訝,因為他必須得迅速做出一個喪父的皇子應該有的反應。
這一刻的他影帝上身,眼淚如同洪水一般湧了出來,以至於他自己多年後想起依舊要佩服自己當年的演技,要不然說不得就要被當成一個大逆不道的瘋子。
“陛下明明身體康健,怎麼會?”劉寒言語哽咽道。
董元嗣起身瞟了一眼西周後重新坐定,憤憤不平的說道:“好教大王曉得,那太子劉邵大逆不道,竟會同其弟劉濬二人殺死謀殺陛下,宮內侍衛冒死才將消息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