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聞得相公二字,那名書生眼睛裡麵的喜色立時間便更甚幾分。
相公這個詞可不是隨便亂用的,除了妻子對自家丈夫的稱呼以外,唯有身懷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方才可以被稱之為相公。
再加上趙鏢頭本身又是一個男子,那麼能夠被他稱之為相公的人物,肯定就隻能是有著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了。
那名書生同樣也是有著秀才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他對於趙鏢頭口中的相公自然是先天印象就十分地親近密切。
隻不過他到也並沒有著急出去麵見周辰,反而是先行整理起了自身的儀表來。
經過了之前那三個潑皮無賴的劫掠以後,他又怎麼可能頂著這麼一副有辱斯文的模樣出去與他人相見呢?
至於那三個潑皮無賴,在聽到趙鏢頭的嗬斥以後,卻是根本就不敢有分毫半點的怠慢,趕忙就低著頭依言從神像後麵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先前留在院落當中安置貨物的鏢師們,也終於來到了這大殿當中。
眼見得這二十來個隨身攜帶各式兵刃的鏢師們,那三個潑皮無賴的麵容更加恐懼了,他們的身軀更是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望著眼前這唯唯諾諾的三個潑皮無賴,周辰皺了皺眉頭沉聲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長刀歸鞘,趙鏢頭趕忙小跑到周辰的身前,將他先前所看到的景象稟報了出來。
大致了解了神像背後所發生的事情以後,周辰的眉宇間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冷然之意。
周辰現在的身份畢竟也是一個有著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他自然是見不得有人折辱讀書人的尊嚴了。
不過周辰卻是也並沒有急著去處置那三個潑皮無賴,他反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趙鏢頭言語當中的另外一個重點上麵“神像後麵還有傷者存在?”
趙鏢頭輕輕地點了點頭,壓低著聲音回應道“確實如此,額剛才粗略的看了那個昏迷的人一眼,他應該是被人挑斷了雙手手腕處的經脈,而且並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所以那人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
說到這裡,趙鏢頭的麵容之上不禁有些猶豫,他稍稍沉默了幾許時間以後方處繼續說道“小相公,那人十有**是江湖人士,倘若是尋常人遭遇不測的話,根本不會是在手腕經脈出受到重傷,直接抹脖子、捅心窩豈不是更為簡單利索?!
如果當真是江湖仇殺的話,額們摻和到這裡麵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耳中聽得趙鏢頭的話音,周辰麵容之上的神色也是不由得連番變化了起來。
可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他又怎麼可能做到見死不救呢?最終隻聽他歎息了一聲說道“俗語有句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在眼前,咱們如果當真是見死不救的話,我的心裡麵實在是難以安寧啊!”
聞得周辰此言,趙鏢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例如他們這等常年在刀頭上麵舔血討生活的江湖人,對於江湖仇殺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然而趙鏢頭卻也比沒有拒絕周辰的想法。
在他看來,周辰自幼讀書習文,從來都沒有接觸到這些江湖事務,仍舊保留著這等純良的心性也是理所應當,因此他自然不會去打擊周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