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後悔了,請問時間可以倒流嗎?”
第三個人的聲音自台階處傳來,虎杖悠仁看去,發現釘崎野薔薇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心如死灰。
“喔,釘崎!”
他驚喜地站起身和少女打招呼,
“我在這裡被困了好久了,你還是我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
“嗨嗨,前情提要就不要講了,我隻想問一句我們真的出不去了嗎?”
少女有氣無力地回話,
“虧我知道消息之後就直接跑了過來…”
“雖然我沒辦法,但我猜兩麵宿儺肯定有辦法。”
虎杖悠仁立刻賣了身旁的人,兩麵宿儺白了一眼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說出反駁的話語。
“哎,真的可以嗎?”
他本來是隨口一說的,看到對方的反應頓時眼睛一亮。
“可以是可以,”
兩麵宿儺嗤笑一聲,儘管與虎杖悠仁相貌相似,眉眼間卻自有一股戾氣,
“但是小子,憑什麼告訴你?”
“也是,畢竟堂堂鬼神大人也不會在一些捕風捉影的小事上耗費心神。”
釘崎野薔薇雲淡風輕,說出的話卻字字戳心,
“作為陰陽師,我這段時間可是聽了不少奇怪的傳言,有鼻子有眼的,有說兩麵宿儺本身是女人的,”
“哇喔。”
“有說其實他和某位夫人有一段風流韻事,以至於那家的男主人不敢對此多言——”
“真的嗎!”
“何至於此,我還聽說兩麵宿儺是為情所困才選擇待著這裡一直不下山…”
虎杖悠仁很有眼色的當個捧哏,兩麵宿儺臉色越來越黑,隨後冷笑著站起來:“你在一邊激動什麼?全都是無稽之談,那群家夥也隻敢在背後嚼我舌根,在說起其他方麵來他們哪敢多說半個大字!”
“這可不一定。”
釘崎野薔薇見激將法有用,故作反調,
“我接到的任務是調查最近的連環殺人案,那些大人們可眼睛都沒眨,就把這罪名安到你頭上了呢。不隻是這個,我聽說還有更多的懸案他們考慮都不用考慮,都安在你頭上了。”
“滾過去。”
“啊?”
虎杖悠仁指指自己,
“我嗎?為什麼啊?”
“你們不是想出去嗎?我告訴你們怎麼離開這裡,還不快去做!”
“好嘞!”
“你有沒有注意到,天皇提到泰山府祭的時候,語氣不太對?”
半夜,趁著守衛換班,伏黑惠和加奈千央鬼鬼祟祟從房間裡偷溜出來,向中央幾座宮殿摸去。
“對死亡畏懼是人之常情,尤其是身處高位的權勢者。不過在那裡的時候我聞到了明顯的藥味,對方可能已經時日無多了。”
為躲避守衛,他們溜進一座偏房。才往內走了沒幾步,伏黑惠就感覺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
“這裡怎麼有東西?”
借著殿內鏡麵反射出來的月光,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們終於看清了裡麵的東西。
是密密麻麻的祭祀器具。
“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光是同一個品類的器具就有上百件。伏黑惠搖搖頭,低頭拾起其中的一個杯子:
“最近有用過的痕跡,你看這裡還刻著符號。”
“我們再去找找看。”
他們又在附近約莫三家房間裡都找到了滿滿當當的器具。查到最後一間的時候,他看到桌子上有一張紙在那裡擺著,於是拿起來借著月光念了出來:
“彼其欲行…泰山府祭…人牲…十五日正午…血親壓陣…”
念到最後時少年不由撇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加奈千央。
“我記得明天就是十五號了。”
他們對視,伏黑惠率先敗下陣來,
“你打算怎麼做?”
“你不覺得其實這座宮廷之中太安靜了些了嗎?”
加奈千央答非所問。
“人牲——!”
“我猜,除了時間地點和我本人外,其他的準備事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伏黑惠和加奈千央一同向其他宮殿摸索,路上她不在意的背著手說道,
“想必我是之前撞見過什麼事情。加上是對方的血親,才被定為明天的祭品吧。召見你大概也是怕你發現什麼端倪。”
“那邊。”
加奈千央神色一動,突然指了左側的方向。
“有人在那邊,快死了。”
他們立刻加速前往那頭。隻是才打開門往裡走了兩步,那股血腥氣便直撲人的眼鼻。
兩人不自覺地向前踏出幾步,身後的門“嘭”地一聲關上,這裡沒有點蠟燭,黑暗的空間裡更顯得恐怖。
“怎麼,看來小公主這次又是能看見了。”
有道中年人的聲音自門側方傳來,
“還是說,是某個人的誘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