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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找到人的時候,相柳正麵色冷淡地靠在一棵老樹上喝酒,白衣垂落,似妖似仙。
小夭能感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細碎的陽光撒下來,小夭仰頭站在樹下喊他:“相柳,我有事要跟你說。”
相柳仿佛這才察覺到小夭的到來,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仰頭喝完一壺酒,淡淡道:“什麼事?”
“你下來說。”小夭衝樹上招了招手。
“沒出息。”看著小夭那活潑勁兒,相柳彆過頭去,嫌棄地低語一聲,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了一個弧度,飄然從樹上飛下。
小夭笑嘻嘻地湊過去跟相柳說了來意——想去其他海島上看看。
“你想要什麼時候去?”相柳完全不意外小夭會有這樣的想法,淡淡問道。
“現在。”小夭深諳哄蛇之道,眼睛布林布林地看著相柳。
相柳麵色冷淡,眸中卻染著笑意,重申了一遍:“現在?”
“嗯!”小夭肯定地點點頭。
相柳朝她伸出右手。
小夭心領神會伸手牽了上去。
兩人走到海邊,相柳帶著小夭打算入海,小夭搖搖頭,眺望海麵:“我想看看海上的風景。”
相柳莞爾,將大海貝從海底召喚出來。
巨大的豪華貝殼出現在海麵上,殼麵上鑲了好多顆又大又圓、還會發光的深海珍珠,貝殼中間是一張用玳瑁做的榻,榻上還墊了皮毛和毯子,一切讓小夭感到熟悉又陌生。
“居然是千年玳瑁做的榻,相柳,你可真厲害啊。”小夭一眼就看出海貝裡的不同凡響,拽著相柳的手噔噔幾步跑了上去,坐在榻上左摸摸,又看看。
“還有這些珍珠,這種顏色的珍珠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小夭被海貝上的奶綠色的珍珠所吸引,她最愛綠色和白色,衣裙也多是這兩種色係。白色的珍珠最為常見,綠色的較白色來說更為稀有,但她幼時也見過不少,但這種又白又綠,還色澤瑩潤、渾然天成的大珍珠小夭還真沒見過,嵌在這貝殼內牆上,迎著日光,真有種它在發光的感覺。
相柳含笑不語,任由她四處摸索擺弄。
小夭看夠了玳瑁和珍珠,有點累,便靠在榻上休息了一會兒。
墊了皮毛和和毯子的榻比之前那硬邦邦的硌人的體驗感要好上很多,小夭窩在榻上看著海上的風景,不時和相柳說幾句話。
在大海貝迅速地行進過程中,小夭慢慢睡著了。
這幾天因為情緒不佳,小夭睡得並不好,雖然表麵平靜無波,每天蹲在小土坡上看風景,實則內心一直在做激烈的鬥爭。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讓她遠離相柳,他們天然立場不同,再相處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相柳說的那句,今日他不殺瑲玹,來日瑲玹必會殺他也深深刻進了小夭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