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夭笑著回應,牽住了哥哥伸出的手。
兩人一路走,一路穿過許多地方,直到來到皓翎王處理朝事的朝暉殿。
小夭的心不由緊張起來。
瑲玹好似感受到她的不安,笑著安撫她,兩人踏入殿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幽深的殿堂,大殿的正前方放著一張沉香榻,榻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五官冷峻,模樣才三十來歲,但烏發中已有夾雜的白發,臉上已可見滄桑的影子。
小夭先是放肆地一眼望了過去,看到人時又仿佛被什麼紮了一下,迅速將目光收回,身形偷偷往瑲玹身後藏了藏。
瑲玹以為妹妹害羞,跟殿上的人行禮之後便將小夭從身後拉了出來,表明她的身份。
小夭早知選擇和哥哥相認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知道躲不過去,也不再躲藏,抬頭望向正前方。
皓翎王早在看見小夭的那一瞬間就起身走了下來。
小夭呆呆的站著沒動,直到皓翎王已經走到她麵前。
看著眼前的人,小夭回想起很多過去的事,至親至近的字眼到了嘴邊,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小夭咬著唇,有些無措。
皓翎王沒有在意小夭的沉默,隻是伸手摸了摸小夭的頭,就好像一個間隔多年終於見到女兒的老父親,沒有多餘的話語,隻有一句:“小夭,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小夭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簌簌落了下來。
“爹,你是我爹嗎?”小夭嗚咽著問。
“我是你爹,小夭,縱然你心裡怨我,我也永遠是你爹!”皓翎王直視小夭,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為什麼不去玉山接我?她們都說你……不要我了。”小夭哽咽著說。
皓翎王這才將當年的事一一道來,當年正值五王之亂,小夭的五個叔叔起兵造反,為了保證小夭的安全,皓翎王便想將小夭托王母照看,待到叛亂平定再將她接回來。
隻是沒想到叛亂過了很久才平息,等到皓翎王想要去接女兒回來時,卻得到小夭私下玉山,行蹤不明的消息。
得到解釋的小夭終於釋然,又哭又笑,一把投訴了皓翎王的懷抱,口中叫著“爹爹……爹爹。”
皓翎王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等到小夭喊累了,才緩過神從爹爹的懷裡掙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旁的瑲玹。
瑲玹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正值午時,幾人都還未用膳,皓翎王乾脆傳膳至朝暉殿,幾人在殿中用過午膳。
小夭也慢慢平靜下來。
因小夭剛被尋回,還未有寢殿,皓翎王一麵下令宣布小夭的身份,一麵讓瑲玹領著小夭在承恩宮的各處宮殿走走,擇一寢殿。
小夭跟著哥哥在各殿逛了一圈,最終選定了明瑟殿作為寢宮,路過漪清園時還碰到了她小時養大的玄鳥圓圓。
圓圓一看見小夭便湊了過來,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小夭記得它,也不忍心驅趕,便帶著圓圓在承恩宮到處行走。
即使幾百年過去,承恩宮的變化卻並不多,小夭很快就熟悉了起來。在閒逛的時候,她有意避開了阿念和王妃住著的宮殿,承恩宮很大,大到不仔細留意,都不會發現這裡還住了皓翎唯一的王妃。
一整個下午,承恩宮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