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邶對塗山篌的搏鬥興趣寥寥。他在水中的視力極好，能看到海怪和篌的身上都已經染了血，魚怪的力氣已經不多了，不過這顯然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話音剛落，魚怪的身軀在水中轟然倒下，炸起一陣水花，鮮血在周圍四散，塗山篌直接徒手剖開魚怪的胸腹，從中掏出一顆鮮紅的魚丹。
篌仰頭看了眼手中的魚丹，滿意的轉身遊走了。
“什麼差不多？”小夭沒注意問了出來，冷不丁嗆了一口水。
“那顆魚丹倒是還行，不枉費他費這麼大力氣了。”邶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就看到小夭不慎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海水進去，無奈地歎了口氣，一把拽住小夭的脖頸將她拎出了水麵。
小夭雙手抱著邶的胳膊，毫無形象地趴在水裡，露出個濕漉漉的腦袋，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邶看她這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順便用靈力烘乾了她的頭發。
小夭看了眼天色，時間確實不早了，已經可以開始準備晚膳了，於是點點頭。
“對了，你剛剛說塗山篌獵的魚丹不錯，那魚丹是個寶貝嗎？有什麼好處？”小夭抱著邶的胳膊，任由邶在水中拖著她走。
在水裡泡了這麼久，小夭的力氣都消耗殆儘了。
“一枚魚丹紅罷了，還算不上什麼寶貝。”邶淡淡說，有幾分不屑。
“說還算不錯也是你，說不是寶貝也是你，相柳大人啊，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啊。”小夭笑嘻嘻地反唇相譏。
邶斜睨了她一眼，說：“對他來說還算不錯，對我來說，不過是塊撿了都嫌占地方的石頭罷了。”
切，又不是誰都跟你一樣是個九頭海妖，魚丹可以隨便掏。
小夭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邶感應似的低頭看了她一眼，將小夭的眼神微表情全看在眼裡。
被抓包了小夭也不慫，隻是頭微微低下來了，靠得離邶的胳膊更近。
然後就聽見邶冷冷的哼笑了一聲。
小夭微笑保持埋頭姿勢。
“不過這魚丹紅對你來說還是有點用的。”邶淡淡說。因為不趕時間，回去的路上，邶遊的並不快，一邊被小夭扒拉著胳膊一邊悠閒地欣賞海上的風景。
“有什麼用？”小夭的頭立刻又仰了起來。
待一起久了，這狡詐的九頭妖就是知道怎麼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拿捏她。
小夭在心裡唾棄，眼睛卻誠實地閃著亮光，眼巴巴地看向了對方。
“除去一些無聊的神族喜歡用魚丹做首飾、配飾，魚丹最大的作用，就是將其含在口中，延長人在水下的時間。”邶懶散地說道，在陽光的折射下，表情看起來有幾分譏誚。
“怪不得你說對你沒用。”小夭恍然大悟，緊接著又馬上反應過來：“不對，你是海妖自然是不需要什麼魚丹，可我需要啊，你知道有這種好東西怎麼不早告訴我！”
小夭理直氣壯地瞪著他，仿佛對方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邶挑了挑眉，含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