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難得不吱聲了,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時間,船上一派和樂融融、賓主儘歡的愉快氛圍。
隻有阿念好像心不在焉,天知道,她剛剛經曆了什麼。那忽如其來的恐懼就好像被什麼可怕的獵物盯上了一般,下一刻就會死去。那種驚悚的威懾感,讓阿念感受到了威脅,不敢再放肆。但她又弄不清那威脅的來源,環顧了周圍也隻發現防風邶好像無意瞥了她一眼,接著和小夭眉來眼去。
阿念不笨,無論是她、小夭還是哥哥,身份都不凡,這次出門又沒帶護衛,若是有人想對她們下手……
阿念心緒流轉,給自己倒了幾杯果酒飲下,小夭餘光掃到阿念在喝酒,但見是果酒,本也是出門玩樂,就沒有阻止。
沒想到阿念沒喝多久就頭暈了,倒在她身上嘟囔著要回去。
小夭本想扶她去船艙裡休息一會兒,可阿念死活不肯,纏著她要回酒樓,小夭沒法子,和一個醉鬼怎麼能說的清呢?隻能和瑲玹說了。
正好天色也不早了,瑲玹見阿念這樣,推辭掉豐隆和馨悅的再三挽留,約了下次見麵的時間,便將船原路回返。
待下了船,已是將近黃昏,阿念早已醉倒過去,由小夭攙扶著。
瑲玹、小夭與豐隆等人一一彆過,瑲玹便要背著阿念回去。
小夭和邶對視一眼,邶莞爾,眼裡閃著細碎的笑意。
小夭心定了,轉頭和哥哥離開。
回到酒樓,剛上了二樓,瑲玹正要吩咐海棠將她扶回房間休息,阿念眼睛“唰”地一下就睜開了,從瑲玹背後跳下來,嚇了小夭和蓐收一跳。
“你沒醉?”小夭上下打量了阿念幾眼,發現她目光清明,分明沒有醉意。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阿念可憋不住事,三兩下就將她在船上莫名遭遇的恐嚇說了,強烈要求蓐收加強酒樓的防衛,說完還補充道:“竟然敢嚇唬我,要不是今日出門沒帶人手,我非讓海棠將他搜出來毒打一頓不可。”
“這是醉糊塗了吧?”蓐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喃喃道。
“胡說什麼呢?我沒醉!”阿念氣極,拍開蓐收的手,轉而看向瑲玹,顯然是在等著他發話。
瑲玹沒想到阿念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曆,心中也是驚疑不定,又百思不得其解。
若如阿念所說,真有這樣一個人在暗中潛伏盯梢,按理來說除非對方靈力遠在他之上,否則露出氣息的那一刻他不該毫無所覺;但若是對方靈力真的那麼高強,又怎會一無所獲,還被阿念察覺呢?
若說阿念說的是假的,也不可能。阿念雖然有時候脾氣大了些,任性了些,但瑲玹相信阿念不會說謊,還是說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謊。
很明顯,小夭和蓐收也是這麼想的,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都看向了瑲玹,等著他發話。
“這樣,先彆管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現在阿念和小夭的安危最重要,離儀祭大典也沒多少日了,蓐收你明日就護送小夭和阿念回去,我留在這裡再待幾天,處理完事情就回去。”瑲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什麼,我才不要回去!我要和哥哥待在一起!”阿念沒想到瑲玹竟想出這麼一個辦法,頓時急了。她還沒出來多久呢,怎麼就要回去?更重要的是,哥哥還不跟她們一起回去,無論是從什麼角度看,阿念都不會願意答應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