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有些氣惱地瞪他：“相柳，你這是在鄙視我?”
小夭仰著頭瞪視著她，雙頰因為生氣鼓了起來，像一隻花栗鼠。
相柳伸手摸了摸小夭的發頂，微笑著看了她一會兒，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直到小夭要發火了才打岔，將話題帶了過去：“你的醫書鑽研得怎麼樣了，還有多久回去？”
相柳淡淡地問小夭，目光卻看向遠方，隻餘光還悄悄地留意著小夭臉上的神色。
“鑽研得一般般吧，遇到瓶頸了，所以出來散散心。回去的事不著急。”小夭想到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成果，有些開心又覺得有些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甩脫了哥哥跟來的影衛，我怎麼也要在外麵玩一段時間再回去。”
好不容易跑出來，小夭可不想什麼都沒做又跑回去，不然豈不才跑一趟？再說了，小夭可是早早就打算好了的，而且瑲玹那邊也不用擔心，小夭早就留了封信，隻等她下了山珊瑚就會給哥哥送過去。看了信哥哥自然知道她是跑出去散心了。
至於安全問題，小夭更不用考慮，就不提相柳的武力，在他身邊，幾乎不會遇到任何危險。就是她自己，被相柳逼著修煉這麼久，在靈力修為上，也算是頗有進益，加上她還擅長用毒，完全不用擔心沒有自保之力。
所以小夭自然沒什麼顧慮，還笑嘻嘻地對相柳說：“再說了這個醫書就存在我腦子裡，即使我不在中原，一樣可以研習。”
說完這話之後，小夭就覺得相柳的心情愉悅了一些。
哼哼！小氣的九頭妖，果然還在記她沒跟他一起離開的仇。
小夭自覺拿捏了相柳的這點小心思，接著又說了不少好話，纏得相柳願意答應帶她去海上玩兒了，小夭才覺得終於把這個九頭蛇妖給哄好了，說話也更加隨意起來。
“對了，相柳，你接下打算怎麼做？有關於辰榮義軍的事，你該好好考慮一下了。現在西炎政權穩固，一旦有了機會，辰榮義軍就真的……”剩下的話小夭沒有說出來，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辰榮義軍堅持不肯離開的話，以現在的局勢，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
要不是兩人有情蠱相連，小夭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相柳的情緒，就他這走一步想百步，有計劃又什麼都不肯說的性子，小夭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還打算跟著辰榮義軍一起去送死。
“放心，辰榮義軍不怕犧牲，但也不會毫無意義地戰場上送死。”相柳知道小夭在擔心什麼，笑著伸手碰了碰她的臉：“你說的辦法我會考慮的，我已經在派人尋找海外的大陸，但辰榮義軍生是辰榮人，死是辰榮魂，即使知道遷移海外是為了尋找新的希望，也總有那麼一些人眷戀故土，寧死也不願離開。”
“我能做的，是儘量將願意離開的那些將士都送過去。我會告訴他們，離開不是貪生怕死，而是背負了更大的責任。”
說到辰榮義軍，相柳的語氣明顯要嚴肅許多。
“大荒遼闊，四周都有水域包圍，從來沒有人聽過海外還有新的大陸，也從沒有人踏上過那片土地，即使找到了新的大陸，也不代表他們能在那裡輕易活下來。”
相柳的語氣淡淡，小夭眨了眨眼，想說點什麼，相柳似乎知道小夭想說什麼，勾了勾唇繼續說道：“當然，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危機的另一麵就是希望。如果派去的人真的能找到海外的新大陸並生存下來，也許對辰榮來說，確實會是一個新生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