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些特殊的回收產業,不僅僅需要門路,還要昧著良心。
比如同屬於粵東地區的特區鮀城,號稱“世界電子垃圾之都”的貴嶼。
整個貴嶼鎮,從事電子垃圾處理行業的家庭作坊5500戶,從業人員達6萬多人,年產值近10億元,占全鎮工業總產值的90%以上,上繳稅收上千萬元,電子垃圾成為了貴嶼支柱產業。
然而事物的發展,往往是有得必有失。
這些回收小作坊的回收工藝,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簡單粗暴,他們將電路板中的貴金屬提煉出來,而剩下的東西隨意傾倒和堆放。
造成大量有害物質泄漏,包括鉛、鎘、汞、六價鉻、聚氯乙烯塑料、溴化阻燃劑在內,等大量有害物質,已經滲入到當地的土壤和地下水中。
根據研究報告顯示,貴嶼6歲以下的鄉村兒童中,有818都患有鉛中毒病症,而其源頭很可能是電路板碎裂所產生的鉛灰,或是熔化鉛焊料以提取黃金、銅及其他貴金屬和半貴金屬所帶來的汙染。
這就是資本的原始積累,自從來到人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臟的東西。
感慨片刻,黃修遠自嘲地搖了搖頭,他來到了回收廠的後半部分。
這裡是建著一排三層樓的房子,是他老爸的辦公室,還有員工休息室、值班室、廚房餐廳和衛生間。
一樓還有幾個房間,用於堆放銅線、銅料,以及一些老電器。
倆人爬上樓梯,來到三樓的一個房間,黃思孝從一大串鑰匙中,找到這個房間的鑰匙,打開不鏽鋼門。
開了燈後,房間裡麵非常簡潔。
灰白的四麵牆,塗抹水泥的地板,然後兩個儲物櫃子、一個電冰箱、兩張木方桌和四張塑料椅子。
“按你的交代,兩個包裹放在電冰箱,其他的19個包裹,在儲物櫃裡麵。”說完,黃思孝又將這個房間的兩把鑰匙,以及儲物櫃的四把鑰匙,一起交給他。
“謝了,孝叔。”黃修遠非常滿意。
“那小遠你先看看,如果要幫忙,我就在分料那邊。”
“沒問題,叔你先忙。”
識趣的黃思孝,儘管好奇這些東西要做什麼,卻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直接下樓去。
隻剩下黃修遠一個人的房間裡,反鎖了門,將一個個包裹打開,裡麵是他訂購的化學器皿和一些簡易設備,然後就是那些化學試劑。
先清洗一遍器皿,擦乾淨後,用奧克泰士噴霧,進行一次前麵的消毒。
根據之前的調配比例,花費了兩個多小時,重新調配了二十支大腦抑製劑。
貼上日期後,將這些大腦抑製劑放冰箱裡麵。
看著簡陋的實驗室,以及一兩天需要注射一次的大腦抑製劑,他陷入了思考之中。
這種初代大腦抑製劑,其中的麻煩太多了,藥效太短,導致必須藥不能離身太久,這給他出遠門,帶來了困難。
畢竟身上帶著這種藥物,過安檢的時候,就難以解釋。
如果不帶身上,總不能每到一個地方,就找一個實驗室配置大腦抑製劑。
這個情況,會增加大腦抑製劑泄密的概率。
看來要儘快組建一個真正的化學實驗室,那種半永久性的大腦抑製劑,才可以避免這些問題。
在新大腦抑製劑沒有出來之前,他隻能儘量在嶺南周邊活動,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候,黃修遠才想起來,應該給自己老爸打一個電話。
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父子談了十幾分鐘,主要是回國的事情,以及外婆的病情。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兩天前,外婆脫離了生命危險,從icu轉普通病房後,他父母一提轉華西醫院,小舅一家子就跳腳起來。
最後還是老爸開口,攬下了去華西醫院的費用,才讓同意老人家去華西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