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從沒想到自己能發出如此羞恥的聲音,更沒想到宗渡喉間壓抑的低吼能如此性感。
兩人不知做了多少次,直到所有的體力都化為汗水打濕地毯,直到四肢累到抽搐顫抖,宗渡才從她身上起來。
宗渡赤著身子起身,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過來。
奚枂全身的汗水在雷電中發著光,卷曲的長發黏在肩上,蓬亂的四散在地毯上,帶著一種淩亂到酴醾的美豔。
宗渡喝了兩口,見她慵懶的樣子,勾了勾嘴角。
接著含上一口水,俯下身去。
唇齒交融間,奚枂不自禁地又勾上他的脖子。
宗渡笑了聲:“還想要?”
奚枂搖搖頭,累到聲音發軟:“不了,受不了了。”
宗渡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你得多鍛煉。”
說著直起身,把人放到腿上單手攬著,又把水瓶遞過來,給她喂了兩口。
奚枂趴在宗渡的胸口喘著氣,懶懶道:“少爺,你……從上次出差回來以後,體力好像變得格外好。”
宗渡一頓,笑道:“怎麼,你這是在嫌我以前不夠努力?”
說著一提跨,撞了奚枂一下。
“不是,”奚枂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更……凶了。”
宗渡嗯了聲:“或許吧。”
兩人一時沒說話,靜靜地看著窗外。
閃電一道接一道地亮起,雷聲轟隆。
“林家找你了?”宗渡問道。
奚枂抖了下:“算是吧。”
“算是?”
奚枂看向宗渡:“林太太給我送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說讓我媽彆貪得無厭。”
宗渡略想了下:“提了戒指的事?”
奚枂點了下頭。
宗渡無意識地撫了撫奚枂的後背。
光滑的脊背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卻還是讓宗渡想起自己落下的三鞭子:“那天……恨我嗎?”
奚枂略想了下,就明白了宗渡的意思,她搖搖頭。
宗渡捏住她的下頜,看著她的眼睛:“我要聽實話。”
奚枂一愣,點點頭,又搖搖頭:“在未來的宗太太麵前,我不該恨。”
不該,不是不能。
宗渡目光深了深:“你想做宗太太?”
“怎麼可能,”奚枂怕眼底泄露出不該有的心思,將頭埋在宗渡的頸間,“我有自知之明的。”
“那天……我被林妍妍安排的人汙蔑,被奚闊山打,被我媽威脅,又被林妍妍汙蔑……”
奚枂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半真半假道:“我以為您會相信我。”
宗渡一時沒有說話。
宗渡做事向來喜歡鋌而走險,林家是他棋盤上的第一步棋。
他自覺能控製住結局,但他無法預料每一步的過程。
比如林妍妍對奚枂的嫉妒與憤怒。
宗渡早就察覺到林妍妍對奚枂動手,但他覺得自己能護得住她。
直到林妍妍無中生有,弄出一對訂婚戒指。
那是在警告宗渡。
就算他再怎麼護著,她也能憑著一股蠻力,打亂他的整個棋盤。
宗渡要穩穩走向結局,就得犧牲點什麼。
奚枂,是籌碼中最輕的。
可此時他認為最輕的那個籌碼,在他懷裡哭著說“我以為您會相信我”。
向來冷心冷肺的宗渡,第一次覺得,他的心還沒有完全死。
奚枂掉一滴淚,他就跟著酸一分。
宗渡回神,親了親她的肩膀:“你想要什麼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