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你屬狗的?
蔣慶之覺得不對,嘉靖帝有些像是神經錯亂了。
他最擔心嘉靖帝嗑丹藥嗑出的毛病。
帝王的喜怒無常,在嘉靖帝身上展現的酣暢淋漓。
“禁足三日!”
蔣慶之抬頭。
本來暗喜的崔元愕然。
三日!
您這是在糊弄誰呢?
禁足三日,就如同罰酒三杯!
可蔣慶之頂撞之罪,就這麼了結了?
“是。”
蔣慶之一臉唏噓。
嘉靖帝乾咳一聲,“夏言……”
陸炳眯著眼,這是最後的機會。
讓夏言回家啃老米飯!
那麼,此事他們就算是敗了,依舊可以聊以自慰。
“黃錦。”
“陛下。”
“昨日有人和朕說,裕王的功課頗為不佳?”
嘉靖帝的一個神轉移,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黃錦卻接住了。
“是,說是天氣熱了,殿下有些耐不住酷暑。”
黃錦低眉順眼的道。
嘉靖帝冷著臉,“不說夏練三伏,至少也得做個樣子。那逆子竟連樣子都不做,可見跋扈之極!”
殿外的朱載坖聽到了老父親的嗬斥,不禁縮縮脖子,對身後的楊錫說道:“我最近不就是告假多了些嗎?是去了表叔那裡求教,父皇知曉的,為何……”
楊錫低聲道:“我的小祖宗,這是陛下借著……你就當好事就成了。”
好事?
莫名其妙挨了嗬斥的朱載坖懵逼。
“看來朕得給他尋個嚴厲些的先生。”
嘉靖帝說道:“就夏言吧!”
嚴嵩抬頭,“陛下仁慈。”
夏言竟然還能留在京城,讓他不知是該喜還是悲。
眾人告退。
等臣子們走後,嘉靖帝突然問:“最近可有人進詔獄和夏言接觸?”
黃錦說道:“先前奴便問過,詔獄的人說,陸指揮使嚴令不許任何人私下接觸夏言,沒人敢。”
猜疑是帝王的孿生兄弟!
當猜疑去後,剩下的便是歡喜。
“夏言那個倔老頭,也有今日?”嘉靖帝難得的調侃著自己的前首輔。
“這下,那些士大夫怕是要如喪考妣了。”黃錦笑道。
“那些猴兒。”嘉靖帝突然幽幽的道:“朕要殺夏言,幾乎所有人都默然,嚴嵩等人更是極力讚同。在那時候……唯有慶之。”
“夏言於慶之毫無用處,可見這娃果真是以誠待朕。朕卻怪責於他!”
嘉靖帝有些愧疚。
“來人。”
“陛下!”
“賞……”
……
蔣慶之被朱希忠拽到了自己的值房內。
朱希忠親自送上茶水,目光炯炯的盯著蔣慶之。
“早些時候哥哥我覺著你在找死,可此刻卻覺著……你早有預謀,說吧,伱是如何讓夏言改口的。”
“關我屁事!”
這話,哪怕是傲嬌女問,蔣慶之依舊會如此回答。
“果真?”
“十足真金!”
蔣慶之喝了一杯朱希忠的茶水,“禁足三日,今日開始算吧!我得回去了。”
“都下衙了,一起。”
朱希忠起身,勾著蔣慶之的肩膀,“今日,風和日麗,哥哥我心情大好啊!”
老紈絝這是瘋了,玩什麼感慨呢!
蔣慶之愕然。
朱希忠深沉的道:“夏言不該死,可不是誰都敢冒著觸怒陛下的風險去為他說話。慶之……”
“彆這麼看著我。”蔣慶之覺得老紈絝有變身為老玻璃的危險。
朱希忠認真的道:“哥哥以你為榮!”
嚴嵩等人出來了,三人行。
這邊是二人轉、
五人前後出了西苑。
西苑外,一個腦袋上還頂著幾棵稻草,衣裳臟汙的小老頭負手而立。
當看到嚴嵩時,他走上前。
“嚴嵩!”
嚴嵩老眼中閃過厲色,“夏言!”
下衙的官吏們默然止步,看著前任首輔傲然指著嚴嵩,緩緩說道:“老狗,我沒死,想來你會倍感失望吧!”
嚴嵩默然。
夏言嗬嗬笑道:“你嚴分宜當年懼我如虎,如今依舊如故。當年我視你為走狗。”
他一字一吐的道:“哪怕你如今身為首輔,在我夏言眼中,你嚴嵩依舊是那條老狗!”
這是打臉了!
嚴嵩的老臉紅了一瞬,積威之下,竟不敢反擊。
夏言的目光在崔元和陸炳身上掃過。
當初在他的眼中,哪裡有這二人的存在!
夏言走向了蔣慶之。
一揖到地。
大禮!
致謝!
蔣慶之看著他,輕聲道:“這該死的命運,終究被我扭轉了!”
腦海中,大鼎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