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
老三來了。
“最近忙什麼呢?”蔣慶之問道。
裕王說道:“最近先生功課多。”
夏言?
蔣慶之不覺得夏言會吃飽撐的管裕王的功課,所謂裕王的先生,不過是給夏言留在京城的一個由頭罷了。
那他是什麼意思?
蔣慶之不動聲色問了幾句,得知夏言最近很是悠閒,沒事兒就去城中轉悠。
蔣慶之問清了他的去向,和裕王閒聊了幾句,便走了。
他先尋了個酒樓,要個包間,讓孫重樓看守門戶。
腦海中,大鼎旋轉的飛快。
“鼎爺,彆急!”蔣慶之瞪大眼睛。
究竟是什麼事兒讓鼎爺覺得對大明國祚有幫助?
蔣慶之如今在慢慢摸索這個規律。
想來想去,唯有趙文華事件。
大鼎緩緩停下。
數字翻牌子。
最終停在了280.84年那裡。
“比上次增加了0.2年。不錯,報酬豐厚。”
蔣慶之問:“鼎爺,若是弄死趙文華,能增加多少國祚?”
大鼎默然。
蔣慶之突然覺得不對。
曆史上趙文華雖說聲名狼藉,可也曾對大明國祚有過幫助。
而且不小。
若是沒有趙文華受賄後為胡宗憲說好話,東南抗倭的主持人就是另一人。
換了統帥的抗倭大業,蔣慶之覺得多半會很慘。
如此,大明弄不好會短命。
臥槽!
好險!
蔣慶之抹了一把冷汗,覺得一國之國祚果然複雜難測。
這時,虛空一陣抖動。
“是什麼東西?”蔣慶之倍感期待。
一個木箱子浮現。
噗通!
掉在桌子上。
蔣慶之打開一看。
一個個小包裝,外麵是……好像是俄文?
打開小包裝。
“娘的,巧克力?”
……
東直門左側有個道觀,名曰五嶽觀。
觀內古樹參天,秋風吹過,落葉飄落在地麵,一隻繡鞋踩了上去。
“夏公大才,柄國多年,深得陛下信重。”
女子步履輕盈,竟是晉王係的永安郡主。
而在另一邊,夏言負手看著殿宇,“郡主來尋我,便是說這個嗎?”
永安郡主微笑道:“夏公留在京城,據我所知頗為尷尬。往昔夏公仇家甚多,我聽說有人想給夏公好看。”
夏言淡淡的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若是與我有仇,隻管來尋我就是了。不敢來,便是自慚形穢,那等地老鼠若是敢出來,我便一腳踩死他!”
永安郡主麵色微冷,“夏公不多考慮一下嗎?”
夏言突然不耐煩,“不就是暗示我依附於你嗎?晉王係的一個小姑娘,竟敢招攬我。你是狂妄自大,還是覺著我如今是過街老鼠,不尋個靠山就活不長久了?”
永安郡主冷笑。
這時,有人說道:“自然是覺著夏公你是過街老鼠。”
夏言聞聲微笑,“慶之?”
永安郡主回頭,“蔣慶之!”
“郡主在京城四處亂逛,小心彆走錯了道。”蔣慶之不喜歡這個女人。
永安郡
主冷笑,“你如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莫非也想招攬夏公?”
蔣慶之拿出藥煙,慢騰騰點燃,“怎地,不行?”
夏言看著二人,神色平靜。
遠處道人走來,見這裡劍拔弩張便猶豫了一下。
樹蔭下,貴女白皙的臉上多了譏諷之色,“夏公本就仇家不少,你蔣慶之和嚴嵩陸炳等人勢若水火,夏公若是與你為伍,那是自尋麻煩。”
她看向夏言。
“夏公,你以為如何?”
夏言雖然倨傲,但不是傻子,否則怎麼可能柄國多年。
所以,永安郡主心中篤定夏言會尋個可靠的盟友。
而蔣慶之就是個麻煩體。
當遠離。
永安郡主看向蔣慶之,眼神譏誚。
蔣慶之無視了她,指著側麵的大殿。
“這裡倒是有趣,夏公,一同進去轉轉?”
夏言微笑,“固所願也!”
“夏公,嘗嘗這個。”蔣慶之遞給夏言一塊黑色的東西。
“什麼東西,唔!甜中帶著苦味,卻絲滑……”
“巧克力,怎麼樣?味道不錯吧!”蔣慶之塞了一塊巧克力進嘴裡,久違的味道讓他笑了。
那年春天,同桌也是這麼塞了一塊巧克力進他嘴裡,味道香濃。時光荏苒,當年青澀的女孩應當早為人妻了吧!
“是不錯,我的閱曆不說天下首屈一指,可沒見過的東西卻不多。可你小子每每隨手弄些東西,卻是我聞所未聞的好東西。且看你小子的模樣,分明沒把這些好東西當回事,氣煞人也!”
“我說自己是千年老鬼,你信嗎?”
“那我還得叫你一聲前輩?少囉嗦,再來一塊。哎!這東西,能讓人上癮喲!你家中可還有?”
“蔣家的大門永遠向夏公開著。”
“那我還真得沒事就去串個門……”
一個少年,一個老人。
從永安郡主兩側走過。
仿佛中間是一團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