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道爺對蔣慶之那真是不錯,當初賞賜的宅子看似不起眼,可內裡卻實在。
住了一陣子後,蔣慶之這個後世的土包子才知曉,這個宅子用料罕見的紮實,那些大木頭都是好料子,做工更是彆提了。
而且宅子占地在城西無人能及。
蔣慶之在家中開辟出了一個小教場,第二日淩晨,他站在護衛們住的一排屋子外。
孫重樓,竇珈藍在他的身後,就像是哼哈二將。
孫不同滿臉堆笑,“伯爺,這是要……”
“聽過夜襲嗎?”蔣慶之笑道。
孫不同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踹門,弄醒他們。二十息之後沒出來的,早飯減半。”
富城在不遠處盯著孫不同。
幾乎在蔣慶之話音未落時,孫不同就衝了過去。
呯!
一腳踹開房門,隨即就是一頓毒打。
“娘的,被人摸進來了還不醒……”
富城走過來,低聲道:“伯爺是如何找到了這等妙人?”
“你也覺得此人極妙?”
“妙極了。”
十餘人被踹出來,看到霧蒙蒙的外麵站著蔣慶之等人,有人迷糊中說道:“大清早要作甚?”
“從今日起,你等便是蔣家人了。”蔣慶之說道。
按照嘉靖帝的尿性,進了蔣家大門,誰敢說爺不伺候了,道爺能讓你生死兩難。
當然,在此之前蔣某人會讓你原地消失。
“每月酬勞比照宮中侍衛低一等。”
艸!
不賴啊!
護衛們交換個眼色,有些意外的驚喜。
“若是做得好,年底有大紅包。”
護衛們越發歡喜了,覺得來對了地方。
“但拿了我的錢,吃了我的糧……誰若是不儘心!”蔣慶之微笑著。
“伯爺放心!”
“我等定然效命!”
眾人七嘴八舌應承。
“那麼看看你們這群狗娘養的,站沒站相,這是護衛?這是一群散兵遊勇,也配拿高薪!”
蔣慶之突然咆哮,“跑起來!”
眾人被罵的滿頭霧水。
孫不同再度領會了家主的精神,罵道:“都跑起來。”
眾人懶懶散散的跟在孫不同後麵跑操。
“最後三人,早飯減半。”
孫重樓說道:“蔣家的飯菜,陛下都說好。”
艸!
頓時隊伍就亂了。
“整齊些!”孫不同喊道,然後衝著蔣慶之諂媚一笑。
“老孫,正經些。這裡不需要討好。”蔣慶之說道。
他不知自己隨口一句不需要討好,便令孫不同心中起了波瀾。
沒有誰是賤皮子,喜歡去討好彆人。
每一張諂媚的臉下麵,都有各種不得已。
“跑起來!”
孫不同加快了速度。
“咱們也練起來。”富城說道。
孫重樓見竇珈藍一人單練,就說道:“我來幫你。”
竇珈藍冷笑,“我稀罕嗎?”
“那你尋誰?”孫重樓壞笑。
“伯爺。”竇珈藍請老板指教。
隻是兩輪,蔣慶之就沒了招架之功。
艸!
“暫停。”蔣慶之揉揉發酸的手腕,很遺憾自己真的沒有武力天賦。
但看著跑的和狗一般狼狽的護衛們,他覺得被人護著的感覺也不錯。
跑操結束。
護衛們滿腹牢騷。
晨曦中,蔣慶之拿出了一幅圖。
天色還不明朗,有些看不清。
蔣慶之招招手,眾人圍攏過來。
孫重樓拿著燈籠照亮了這張圖。
上麵畫著肌肉,骨頭……
娘的!
怎麼那麼眼熟?
這不就是人體骸骨嗎?
十餘人被嚇了一跳。
“這是人體結構圖,從今日起,我將教你等殺人秘技!”
蔣慶之曾俘獲過老美的特殊人員,饒有興致的拷問出他們的訓練過程,轉手教給了麾下的精銳,自己也學了些。
“正前方遇敵,要從這裡,斜著往上捅,看看……這是胃部,刀尖部分捅進胃部中,拔出……胃部的胃溶液和沒消化的食物將會隨之出來。就算是傷口不深,可食糜卻會造成感染。在這等時候隻能等死!”
在不能進行外科手術的時代,這種程度的傷害必死無疑。
臥槽!
護衛們抬頭看著蔣慶之。
老板竟然有這等秘技?
“這不是……這不是
千金不易的傳家寶嗎?”
“伯爺竟然傳授給我們。”
蔣慶之突然收起細棍子,“我最後問一次,誰不願留下的,此刻可以離去,就當沒來過。”
十六人看看彼此。
有一人舉起手,走出來。
“伯爺,對不住,小人……受不得這等苦頭。”
蔣慶之笑眯眯的道:“無礙,好聚好散,慢走。”
此人告退,走出蔣家大門,腳下加快。
前方就是巷子口,晨曦把巷子口照的有些模糊,外麵卻明晃晃的恍若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