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麼呢?”蔣慶之叼著藥煙,“可是忙著謀反?”
錦衣男子猛地起身,“長威伯,生意不是你這等做法。做客,也不是這等做法!”
“是嗎?”蔣慶之走了進去。
拿起酒壺。
嗅了一下。
“好酒!”
然後,他猛地把酒壺砸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慘叫著,捂著臉後退。
蔣慶之抓住身邊商人的頭發,猛地往桌麵砸去。
桌麵一陣亂響,蔣慶之鬆手丟下商人,商人抬起頭來,血和菜肴混在臉上,看著恍若鬼魅。
蔣慶之拿起凳子,呯的一聲,給一個準備暴起的商人開瓢。
接著掀翻桌子,壓倒了對麵的商人。
然後坐下。
竇珈藍上前,為他點燃藥煙。
蔣慶之深吸一口藥煙,看著剩下三個商人,“許久未曾動手,身手有些生疏了,見諒。”
一個商人麵色慘白,“長威伯,你……你這是要和咱們翻臉嗎?”
“背後的主子不敢出麵,讓你等嘍囉擺下鴻門宴。我若是不動手,豈不是對不住他們的好意?”
身邊的商人呻吟著,緩緩抬頭。
蔣慶之隨手拿起一個砂鍋,用力砸在他的頭上。
商人翻個白眼,暈了過去。
“回去告訴你等的主人。”蔣慶之緩緩說著,“既然決定要跟著那些人廝混,那麼就要有身敗名裂的準備。”
“長威伯這是威脅嗎?”一個商人冷笑。
“老實話總是沒人願意聽。”蔣慶之搖搖頭。
“我等就一個要求。”錦袍商人捂著臉坐起來,眼中恨意滿滿,“停了走私買賣!”
“嗬嗬!”
蔣慶之嗬嗬一笑,用夾著藥煙的手指指錦袍商人,“隨後便可造輿論,說我心虛,故而關門大吉。這手段太低級。”
錦袍商人麵色一變。
蔣慶之起身,有些遺憾,“就這?”
錦袍商人默然。
“刀斧手呢?”
蔣慶之笑了笑。
然後揚長而去。
沒被毒打的商人把其他人攙扶起來。
眾人齊聲叫罵蔣慶之。
“且等回去告知家中,定然要讓他付出代價。”
這時,樓下大堂傳來了驚呼。
“你等要作甚?”
“儘數拿下!”有人厲喝。
“特娘的!今日邪門了,處處有人作對,看看去。”
商人們氣勢洶洶的到了樓下,就見一群隨從跪在那裡,一群軍士正在搜索。
“何事?”錦袍男子問道。
帶隊將領抬頭,“兵馬司接報,此處有人密謀造反。”
“臥槽尼瑪蔣慶之!”錦袍商人脫口痛罵,“這是汙蔑!”
“此人辱罵長威伯,記下這條。”將領吩咐,身邊文書點頭。
錦袍男子愕然,幾個軍士衝到了樓上。
很快,就傳來了喊聲,“找到書信了。”
錦袍商人渾身發軟,蔣慶之先前的言行一一回想起來。
身邊商人說到:“快想法子求援。”
錦袍商人慘笑道:“蔣慶之來,便是為了放這封書信。”
將領喝道:“拿下!”
軍士們衝了過來,錦袍商人緩緩跪下。
麵色慘淡。
“這是他為我等而設的鴻門宴,蔣慶之,咱們沒完!”
……
京城有人謀反。
按理這等案子該是錦衣衛出手,可卻是五城兵馬司率先趕到現場。
而且現場抓到了證據,據說是一封和山東白蓮教勾結的書信。
那是白蓮教啊!
每當亂世時,這個組織總是會率先發難。
白蓮教現世,幾乎就代表著亂世來臨。
嘉靖帝震怒,錦衣衛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七戶人家的家主被五城兵馬司召喚。
“謀反?”
“我等冤枉啊!”
七家家主齊齊喊冤,詛咒發誓,其中一人甚至說:“若我家有謀反之意,祖宗不得香火祭祀!”
這是最狠辣的誓言。
“這是蔣慶之的栽贓!”
“對了,當年我家祖宗還鎮壓過白蓮教!”馬姓家主馬崇德一拍大腿,“白蓮教當初曾放話,要讓我馬家斷子絕孫,臥槽!我家就算是要謀反,也不會與白蓮教勾搭吧?”
這個……
確實是哈!
馬崇德抓住了要點,“這是蔣慶之構陷我等,當抓他來對質。”
“他定然不敢來。”
“他若是敢來,我能生吞了他!”
七家家主摩拳擦掌。
局勢逆轉了。
這裡是大堂,後麵是兵馬司辦公的地兒。
腳步聲傳來。
接著是有人說話的聲音。
“……陛下說了,長威伯忠心耿耿,那七家人居心叵測……”
聲音接近,一個將領微笑走在蔣慶之側麵,看了七人一眼。
蔣慶之站定,“我聽聞有人說自己冤枉?”
七家家主的眼神若是能吃人,蔣慶之此刻早已成了骨架子。
“證據何在?”馬崇德森然道:“蔣慶之,那封書信不足以成為證據,否則誰都能栽贓構陷。我就問,證據何在?”
“聲音大了些。”蔣慶之揉揉耳朵,問將領,“怎麼說?”
將領說道:“證據?抄個家,什麼都有了!”
這些人家藏汙納垢多年,一旦抄家,不知能抄出多少掉腦袋的事兒來。
蔣慶之微笑問:“誰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