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集站在那裡,手握刀柄,目光沉凝。
身後十餘夜不收張弓搭箭。
兩側,幾個刀盾兵緩緩逼來。
這是王雲熟悉,並跟著操練過無數次的陣型。
“王雲!”
陳集眸中多了些痛惜之色,“為何背叛?”
王雲默然。
“為何?”陳集罵道:“為了功名利祿,還是錢財?”
身後傳來了老鴇的厲喝,“還不動手!”
王雲垂眸。
心知老鴇是垂死掙紮。
慘嚎聲不絕於耳,不過三十息,大堂安靜了下來。
“我等是兵馬司,讓路!”
兵馬司的人再……再度姍姍來遲。
但卻被攔住了。
“伯爺辦事,不相乾的離遠些!”
竇珈藍穿著錦衣衛的百戶官服,威風凜凜。
“哪位伯爺?”帶隊冷笑,“這北京城中的伯爺沒有一千也有兩百,讓老子看看是誰有這般大的顏麵,竟敢讓我兵馬司退避三舍。”
“我。夠不夠?”
隨著這個聲音,蔣慶之走出大門。
身後,老鴇被孫重樓單手提溜著,衣裳破爛,半邊胸脯露在外麵,竟然頗有規模。
“長威伯?”帶隊的總旗行禮,“見過伯爺。”
“見過伯爺!”
總旗抽了自己臉頰一巴掌,“小人滿嘴胡言,該打。”
“回去!”蔣慶之轉身。
總旗起身再度行禮,隨即吩咐:“我們回去!”
有軍士低聲道:“總旗,咱們回去怎麼交差?”
總旗低聲道:“這位伯爺出手,那是神仙打架,咱們摻和進去是找死。再有,你沒見那些大漢神色冷漠,大堂中血腥味都竄出來了……
老子沒猜錯的話,這些大漢定然是長威伯一手操練出來的虎賁左衛。咱們這點人……還不夠人一頓衝殺的,上去作甚?走,回去。”
軍士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已經關閉了,陳堡帶著幾個兄弟把門,衝著他笑了笑。
軍士哆嗦了一下,“艸!這群殺神,天知曉長威伯是如何操練出來的。”
大堂內此刻擠滿了嫖客和女妓,正在接受甄彆。
後院,老鴇和王雲並排跪著。
老鴇咬牙切齒的道:“他們說你王雲悍勇無匹,可看看你連衣裳都沒臟,可見並未反抗。這便是所謂的悍勇無匹?我呸!”
王雲冷漠的道:“夜不收圍殺的戰術乃是長威伯一手操練出來的,我曾作為假想敵和他們廝殺。”
“那又如何!”老鴇不屑的道。
“我作為假想敵操練了十七次,死了十七次。”
老鴇駭然抬頭。
蔣慶之走了進來。
“是自己說,還是我動手?”蔣慶之問道。
老鴇嬌笑,“伯爺就不憐香惜玉嗎?”說著她身體歪斜,讓胸脯露的再多一些。
可我見過布料更少的……蔣慶之淡淡的道:“珈藍!”
竇珈藍走了過去。
“竟是女子動刑,多謝伯爺。”老鴇笑道。
“我的手法來自於錦衣衛,希望你能挺住。”竇珈藍拿出一把小刀。
“啊!”
慘嚎聲中,蔣慶之招手。
王雲膝行上前。
“伯爺。”
“為何背叛?”蔣慶之問道。
王雲垂首不語。
“當初我曾對你說好生操練,便是看好你。可你……”
有淚水落地,王雲甩甩頭,“小人該死!”
“你是該死!”蔣慶之冷冷的道:“你可知那些操練之法一旦落入敵人之手,會給大明帶來什麼?” <
br>
“小人……”王雲抬頭,淚流滿麵,“東西還在。”
狗曰的!
蔣慶之心中一鬆,“在何處?”
王雲說道:“在茅廁的頂上。”
幾個軍士過去,沒多久拿到了一本小冊子。
蔣慶之翻看了一下,隨即收起來。
“那麼,他們是誰?”
蔣慶之問道,他需要知曉自己的敵人是誰。
不!
這個大明的敵人是誰。
不過,他與大明國祚一體,大明的敵人,可不就是他的敵人。
是俺答?
還是倭寇。
又或是……那些士大夫們。
嘉靖帝和士大夫們互為對手多年,這是大明曆史上罕見的一幕。
雙方都想打垮對方,甚至想弄死對方。
為此,做出些令人震驚的事兒來,蔣慶之不意外。
他做好了準備。
王雲說道:
“白蓮教。”
……
求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