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已經發動了。咱們也該動手了,走,去府衙!”
王猛帶著百餘骨乾,後麵跟著千餘教眾,浩浩蕩蕩的往府衙去。
“拿下孫煥,隨後控製城頭。”他叮囑道。
至於秦進,被他安排留守。
“等我拿下太原城,再把這廝首鼠兩端之事稟告師父!”王猛冷笑。
當快看到府衙時,長街前方突然亮起了火頭。
百餘軍士默然列陣。
為首的將領舉刀:“虎賁左衛夜不收在此,棄刀跪地不殺!”
王猛回頭。
馬蹄聲急促。
百餘騎疾馳而來。
火把映照著馬背上的少年,王猛目眥欲裂,“鄭逍何在?”
一顆人頭被丟了過來。
正是鄭逍的腦袋。
蔣慶之揮手,騎兵衝殺過去。
“跪地不殺!”
騎兵掠過,不跪的都成了死人。
王猛跪在最前麵。
馬蹄聲緩緩靠近。
“王猛?”
“正是小人,小人見過伯爺。”王猛抬頭,顫栗著仰視蔣慶之。
“趙全在何處?”
“教主行蹤不定,小人不知。”
王猛身體前傾,“不過,小人知曉一些聖女之事……”
“哦!”
蔣慶之策馬過來了些。
“殺了你這個狗賊!”王猛飛躍而起,一刀就衝著蔣慶之的脖頸而去。
蔣慶之憐憫的看著他,仿佛看傻子一般。
王猛突然覺得視線變了。
他看到了身側,接著看到身後。
夜色中,他看到自己的心腹楊元收刀入鞘,隨即跪下,大聲喊道:“楊元拜見伯爺。”
人頭落地。
一滴淚水滑落眼角。
……
“侯爺,侯爺!”
正在夢中的廖江被叫醒,惱火的道:“出了何事?”
陳燦披著衣裳,手持油燈站在門外,“不好了,白蓮教妖人今夜起事。”
“什麼?”
廖江猛地下床,“趕緊戒備。”
隨行的護衛們緊張的站在大門後,聽著外麵不時傳來的馬蹄聲。
“此事和本侯無關!”廖江回過神來。
正如同多年後的南明小朝廷一樣,哪怕敵軍兵臨城下,他們不是說齊心協力禦敵,而是窩裡鬥,先推卸責任,想趁機給對手捅刀子。
一個隨行文書鄙夷的嘟囔,“果然是粗鄙武人,不堪大用。”
咚咚咚!
敲門聲落在眾人耳中如雷鳴。
“誰?”有人顫聲問。
廖江握著刀柄,麵色慘白。
外麵傳來了呼喊,“白蓮教妖人今夜起事,長威伯率軍鎮壓,匪首被斬殺,太平無事嘍!”
馬蹄聲遠去,喊聲不斷傳來。
“……長威伯率軍鎮壓,匪首被斬殺,太平無事嘍!”
這是安撫民心的舉動。
“竟然被鎮壓了,天神在上,萬幸啊!”
大門後的軍士覺得自己逃過一劫,回頭卻見火光下的廖江呆若木雞。
同樣是使者,蔣慶之遇刺反殺,他遇刺受傷。
今夜白蓮教起事,他躲在駐地不敢出頭,而蔣慶之卻率軍鎮壓成功……
“侯爺,要把彈劾蔣慶之的奏疏截下!”
陳燦猛地想起了前日廖江令自己寫了彈劾蔣慶之的奏疏,彈劾他在太原重傷數百士子的事兒。
當蔣慶之鎮壓白蓮教成功的消息傳到京城,他的這份奏疏會成為彆人攻訐蔣慶之的工具。而挾勢歸去的蔣慶之有鎮壓白蓮教的功勞在手……哪會怕那些人彈劾。
可廖江就會成為炮灰。
廖江回身。
“奏疏走的是快馬,怕是來不及了。”
……
當白蓮教起事的消息傳到王府時,晉王召集了家眷和親戚們聚攏在王府中。
有人在歎息,有人在低泣,更有人在咒罵蔣慶之,說是他逼反了那些瘋子。
永安郡主的聲音最為尖銳,“若非他大索城中,那些瘋子怎會謀反?這是官逼民反!”
“那些不是民,是妖人!”
有人幽幽的道。
“誰?”
永安郡主大怒。
“我。”
昌寧縣主朱怡站起來,對眾人說道:“你等覺著是長威伯逼反了那些妖人,可卻沒想過,今日有長威伯在城中,且還帶著千餘虎賁。若等他回京後白蓮教妖人再起事,誰來鎮壓?”
“自有太原衛官兵鎮壓!”永安郡主說道。
“殿下!”
晉王來了,他腳
下蹣跚,“太原衛謀反,那邊如今已是沸反盈天。”
朱怡問永安郡主,“這便是你口中鎮壓妖人的太原衛官兵?”
燭光下,永安郡主脖子上的美人筋兒蹦躂了幾下。
然後不甘的道:“太原衛謀反,蔣慶之怕是措手不及。殿下,要不讓人出城求援吧!”
晉王意動,朱怡說道:“殿下,此刻城中混亂,弄不好使者被擒,會引來妖人攻打王府。”
“可等城中失陷,那些瘋子依舊會攻打王府!”永安郡主冷笑。
她等著朱怡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