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在對方最擅長之處打擊他(2 / 2)

早安大明 迪巴拉爵士 6083 字 1個月前

胡宗憲乾咳一聲,幸災樂禍的道:“老徐怕蛇?”

徐渭站定,卻不敢靠近孫重樓,強作鎮定:“我何曾怕蛇。”

“這是南方的毒蛇。”徐渭告誡道,“當年我曾在山陰見過,一口下去,沒多久那人就去了。”

“南方的蛇到了北方,這是來竄門?”蔣慶之眯著眼,想著這事兒會是誰乾的。他招手叫來孫不同,低聲吩咐了幾句,孫不同隨即告退,帶著護衛們出門辦事。

胡宗憲說道:“多多和蛇怎地在一處?”

“貓和蛇是對頭。”徐渭說道,“這條蛇應當是被人扔進了後院,隨後被多多發現。多多一路追著蛇到了水井邊……蛇慌不擇路下水,多多緊追不舍……”

“你如何知曉這蛇是有人扔進來的?”胡宗憲問道。

“老胡你……”徐渭搖搖頭,用那種‘老胡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了胡宗憲一眼,“一條南方的蛇突然到了北方,不必想就知曉這是故意的。那麼這條蛇出現在伯府,必然是想咬人……”

胡宗憲點頭。

“伯府中誰能讓人這般費儘心機?”徐渭看著蔣慶之,“既然是想對伯爺下手,那麼最好的法子便是把蛇放在伯爺的臥室裡。”

“為啥不是被子裡?”孫重樓問道。

“你傻啊!”徐渭的嘴比毒蛇還毒,“貴人睡覺之前,侍女要重新整理鋪蓋,丟在被子裡隻會咬著侍女。”

“可少爺都是自己整理被子。”孫重樓把毒蛇拿在手中,往徐渭那邊靠近。

“離遠些啊!”徐渭退後一步,“那些人是照著貴人們的日常算計。不過伯府的護衛警覺,故而那些人隻能退而求其次,把蛇丟進後院,咬人是次要,估摸著是想惡心人。。”

“可有法子驗證?”胡宗憲問道。

“簡單!”徐渭看了蔣慶之一眼

作為曾統領過一群悍匪的小軍閥,此刻蔣慶之有些理解了道爺的心情。

一群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作為老板千萬彆摻合,掌總即可。若是事情偏離了軌道再出手也不遲。

這便是領導的藝術。

徐渭說道:“找個人尖叫,就說伯爺被蛇咬了,護衛們去外麵盯著,看著有人不對勁,拿下必然沒錯!”

說完他看著蔣慶之,“請伯爺指點。”

這傲氣撲麵而來。

當老板的得會用人……蔣慶之說道:“那就試試。”

“誰來尖叫?”孫重樓問。

“你……”在孫重樓把毒蛇作勢往自己頭上丟後,徐渭果斷指著胡宗憲,“老胡來吧!”

“……”胡宗憲覺得這朋友沒法做了。

卻不知曆史上徐渭作的厲害,全天下也隻有胡宗憲才理解他,容忍他。

“伯爺被蛇咬了!”

尖叫聲中,蔣家後院巷子裡突然竄出來兩個男子。

二人相對一視,得意笑了笑,隨即準備翻牆。

手剛搭在圍牆上,就聽有人說道:“此路不通。”

兩個男子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巷子口,孫不同帶著兩個護衛堵在一頭,“狗東西,竟敢放蛇?”

兩個男子絕望,其中一人竟然轉身衝進了蔣家。

這裡確實是沒人阻截。

不,有一個。

兩個男子看到了佝僂著腰,滿臉皺紋的富城。

“抓住他做人質!”

兩個男子狂喜。

一左一右衝向富城。

富城抬頭,伸手。

呯!

呯!

兩個男子撲倒。

富城一手拎著一個男子往前院去。

徐渭指著他,“這是富城?”

胡宗憲撫須微笑,

“伯爺說,管家修煉的是什麼……寶典。”

徐渭問道:“我可能學?”

孫重樓旋風般的衝進來,“能,不過要來一刀。”

沒多久,口供送到了蔣慶之那裡。

“是馬崇德。”

蔣慶之想起了那場所謂的鴻門宴,那七家家主……

胡宗憲行禮,“定然是我打草驚蛇,被馬崇德察覺了。”

徐渭蹙眉,“不好,馬崇德若是知曉失手,怕是會跑。”

“伯爺,我這便去安排……”胡宗憲惱火不已。

胡宗憲和徐渭二人帶著幾個護衛急匆匆趕去馬家。

“伯爺竟然不催促你,說實話,老胡你辦事也就是大局觀還行,具體做事……你還是省省。”

胡宗憲不吭氣,此次確實是他的錯。而且徐渭說的也沒錯。

“彆擔心,我既然來了,伯府此後對外謀略這一塊,舍我其誰!”

徐渭自信的道。

“那不是家中護衛嗎?”胡宗憲看到一個護衛在馬家的門外。

“見過二位先生。”

護衛行禮

“你為何在此?”胡宗憲問道。

“馬崇德跑了,孫頭帶著兄弟們已經跟了下去,令我在此等候二位先生。孫頭說了,二位先生若是想來,那就來看個熱鬨也好。”

……

書房裡,竇珈藍給蔣慶之點燃藥煙,一個護衛進來,“伯爺,馬崇德剛跑,孫頭帶著兄弟們跟上去了。”

“知道了。”蔣慶之吸了一口藥煙,見竇珈藍愕然,便笑道:“可是疑惑我為何不用看口供,就知曉此事是馬崇德所為?”

“是。”竇珈藍心中都是疑惑。

“我的對頭就是這些,嚴黨一夥要動手,出手必然是雷霆一擊,而不是玩蛇。能玩南方毒蛇的,你說誰最有可能?”

“不知。”

“是商人。”蔣慶之在教導女百戶,“與我結仇的商人,就是那七家。可此刻我身份不同,他們哪敢主動出手?唯有馬崇德,此人知曉自己得罪我太深,故而警覺。胡宗憲行事不夠周密,被他察覺……馬崇德鋌而走險。”

“那伯爺為何不告知徐渭等人,讓他們白跑一趟?”

蔣慶之抖抖煙灰,淡淡的道:“徐渭太傲,太狂,要想收服此人,最好的法子便是在他最擅長之處,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對手。”

“伯爺擅長這等你死我活的爭鬥嗎?”竇珈藍想到了蔣慶之的出身。

蔣慶之輕輕呼出煙氣。

“那些年,槍林彈雨……”

……

當從護衛口中得知了此事始末後,胡宗憲突然捧腹大笑。

“文長啊文長,你自詡智謀無雙,可卻在伯爺手中栽了個大跟鬥。狂,你如今可還狂得起來?”

徐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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