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光棍多久了?”
徐渭:“……”
直至到了前院,蔣慶之依舊記得徐渭當時的表情。
錯愕中帶著惱火。
和兩個智囊的關係越來越親近,漸漸的有些家人的味兒了。可惜夏言了,蔣慶之一直在覬覦這位經曆豐富的老將,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中。
“夏公。”
正念叨著夏言,老夏就來了。
“弄了熱茶來。”夏言進家就迫不及待的道。
一杯熱茶飛快下肚,又倒了第二杯,蔣慶之看得糾結,擔心老頭燙壞了咽喉,“您慢些喝!”
“哎!”夏言放緩了速度,抱怨道:“半道遇到一個老友和我寒暄,那麼冷的天氣,一邊哆嗦一邊噓寒問暖,就在我感動之時,這廝卻開口問了你的婚事。”
蔣慶之愕然。
“他家中有個孫女兒,說是長的不錯,性子也好。”夏言看了蔣慶之一眼,“隻是有些笨拙,不過老友說,娶妻當娶賢不是。”
笨拙便是賢惠?
蔣慶之不知為何,最近關注自己親事的人越來越多。
“年底了,有錢無錢,討個媳婦來過年。”老紈絝也帶著任務來到了蔣家。
“彆說你也是來說親的。”蔣慶之沒好氣的道。
“你何時學的算卦?”朱希忠故作驚訝,然後笑道:“你嫂子最近幫你物色了幾個女子,說實話,哥哥我看了都覺得不錯,彆說是嫁給你,做王妃也使得。”
“你說做皇後也不差得了。”蔣慶之翻個白眼。
“彆胡說。”朱希忠蹙眉,“最近宮中有傳言,說陛下有立後之心。這時候傳出這等話,小心有人尋你麻煩。”
“陛下有立後之心?”蔣慶之是真的被震驚了。
道爺何等聰明的一個人,隱入西苑後,擔心後宮有人坐大,乾脆連皇後都不立了。一群得不到雨露的女人,再鬨騰也有限不是。
“說是那位賢妃……大概有戲。”
……
“扯特娘的淡!”
後宮中傳來了盧靖妃的叫罵。
“娘娘,興許陛下有這個心思呢?”陳燕等人喜上眉梢。
盧靖妃冷笑,彆人不知曉,她卻因為和道爺相處的時日長,隱約猜到了些許道爺的想法。
立後?
立後作甚?
立後給自己找麻煩嗎?
她坐在那裡,手中拿著一塊繡品的樣品,定定的發呆。
“做不成皇後,那,做太後也不錯不是。”盧靖妃看著繡品上的鴛鴦,輕輕挑眉。
“陛下來了。”
道爺被人簇擁著來了,進殿後,蹙眉道:“最近少讓那些女人進宮。”
“陛下……”剛盼著死老公的盧靖妃有些心虛的迎上去,“這是為何?”
“說親事都說到了朕那裡,不知情的還以為朕修的是月老之道。”嘉靖帝滿腹牢騷。
“誰的親事?”
“還能有誰?”嘉靖帝坐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過了今年慶之就十六了。那瓜娃子長的俊美,本事又大。引得多少小娘子心動。”
先前一個權貴請見,告退時就提及了自家女兒待字閨中。
“朕本以為此人要把女兒獻給朕,剛想喝罵無恥,卻聽他說……聽聞長威伯家中無人主持中饋,臣女從小就學主持家事,正是良配。你聽聽,這眼巴巴的就想做那瓜娃子的丈人。”
盧靖妃含笑聽著,突然發現道爺一邊發牢騷,一邊好似在享受。
嘖!
盧靖妃有些牙痛的想到了侄女兒盧珊兒。
雖然多番指點和催促,但蔣慶之那邊卻毫不動容。
“你這邊……若是有合適的……”
盧靖妃清醒過來,“陛下。”
道爺有些彆扭的彆過臉去,“要賢惠的,沒有就罷了。當朕沒說。”
想他堂堂帝王至尊,何等傲氣的性子,卻要求女人辦事兒,丟份!
盧靖妃正色道:“陛下放心,臣妾這邊定然仔細尋摸。”
“朕還有事。”嘉靖帝起身,快到門口時止步,沒回頭說道:“你沒事……天冷了,走走能活血。”
“是。”
等道爺一走,盧靖妃突然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誰見過這等模樣的嘉靖帝?
也就是她了。
笑一笑的,那眼眸中就漸漸多了溫情。
“其實,不做皇後也好。至少不會和你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