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當街梟首(1 / 2)

早安大明 迪巴拉爵士 5297 字 1個月前

大明剛開國時,京師蕭條,為了儘快恢複元氣,太祖皇帝令人搭棚子為市場,鼓勵商人經商。

百餘年過去了,京師的變化宛若滄海桑田。

“大元撤離之時,帶走了京師許多人口,毀了不少東西。當時有人說,一把火把京師全數燒了,讓明人接手一座廢墟。可惜沒弄成。”

黃和帶著兩個隨從,唏噓看著眼前的繁華。

行人如織,商業繁茂,和王庭相比,這裡便是天堂。

雖說春寒料峭,可那些年輕男女依舊穿著單薄,在微寒的春風中微笑著。

一輛輛大車帶著貨物或是進城,或是出城,為這個龐大的帝國帶來無數財富。

“羊肉乾,羊肉乾嘍!”

有酒肆的夥計在吆喝,黃和說道:“走,喝一杯。”

自從到了大明後,吃就成了使團成員每日最期待的事兒。

進了酒肆,夥計看了他們一眼,問道:“客官要些什麼?”

“有什麼?”黃和問道。

“羊肉、豬肉、魚肉……菜乾,豆腐,蘑菇……這些菜煎炒烹炸,我這給您報個名,紅燒羊肉……”

一連串的菜名兒,聽的兩個隨從垂涎欲滴。

“來個紅燒羊肉,菜乾什麼的弄些來,那個羊肉乾來些下酒。對了,酒要好酒。”

三人坐下,酒肆裡此刻坐了五成人,那些酒客大聲說話,大口喝酒,紅光滿麵。

酒菜上來了,紅燒羊肉味兒真是不錯,菜乾和豆腐蘑菇一起燉煮,很是鮮美。

黃和吃了一條肉乾,眉心一跳,“是牛肉乾!”

“明人哪來的牛肉?”

“是啊!明人這邊不許宰殺耕牛!”

這時夥計過來,聽到這話就嗬嗬一笑,“三位是北邊來的?”

黃和點頭,微笑道:“敢問,這牛肉從何處來?”

夥計用布巾擦著隔壁桌子,說道:“自然是從北邊來。”

“北邊……不是禁止貿易嗎?那些商人不怕被抓住殺了?”隨從問道。

“嗬嗬!”夥計笑的鄙夷,“俺答那邊的商人,但凡給個口子,便是自家老娘都敢賣。”

黃和心中陰鬱了幾分,隨即試探道:“可北邊的官兵卻畏敵如虎,一旦被俺答打破九邊殺進來,京師可就危險了。咱們就不怕?”

“怕!怎麼不怕?”一個酒客舉起酒杯衝著黃和說道:“怕他個鳥。”

黃和給隨從使個眼色,隨從故意譏諷道:“難道如今就不怕了?”

“大同兩戰,俺答的所謂大將被打的滿地找牙。是誰怕?”酒客越說臉越紅,“宣府那邊白蓮妖人作亂,聽聞俺答的人也摻合了,被卷進來全軍覆沒,誰怕?”

酒客看著隨從,“老子一看你等便是北邊來的,可是跟著俺答使者的隨從?”

隨從冷笑道:“大同兩戰不過是偏師,更不是精銳,若是大汗率精銳南下,彆說是大同,你等的京師都將在鐵蹄之下顫栗。”

“嗬嗬嗬嗬!”酒客不禁大笑。

其他人也在笑著,黃和不動聲色的喝著酒,分析著這些話。

“以前京衛連看門狗都不如,可如今的京衛……”

“王老六,不可說。”有個酒客喝道。

酒客捂著嘴,“看我,一喝酒就把不住門。”他衝著隨從獰笑道:“狗曰的想套話?做夢。”

他雖然沒說出後續的話,但僅憑著前麵的隻言片語,黃和已經得到了結論。

——明人的京衛,可能有了變化。

他看了一眼酒肆角落的兩個小吏……這是禮部派來盯梢的人,嚴防他們乾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個消息要及時回稟大汗。

但黃和還想弄些更詳細的消息,比如說京衛是如何整頓的,整頓了多少,效果如何……

以往大明也曾整頓過多次京衛,但每一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此次興許不同?

從那些酒客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中,黃和覺得此次定然不同。

他緩緩說道:“大汗的鐵騎每年都在征伐,那是虎狼之師。而所謂京衛,哪怕是操練的再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那個酒客忍不住反駁,“大同之戰咱們也是京衛,也是操練後就出兵。怎地?敗的不服氣?”

“我說過那隻是偏師,不是精銳。”黃和使出了激將法。

酒客麵紅耳赤的道:“我曾聽過一段話,說,數千年來,咱們一直在毒打四夷。可為何到了王朝末年便掉了個個?不是漢兒衰微了,而是他們膽小了!”

酒客拍著胸脯,紅彤彤的眼睛裡都是狂野之色,“隻要咱們能挺直腰,隻要咱們敢麵對強敵亮出刀子,這個天下,沒有人是咱們漢兒的對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好!”

“說得好!”

這還是那些孱弱的漢兒?黃和眸子一縮。

一個隨從忍不住起身道:“這話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大明人就喜歡吹噓。”

那酒客冷笑道:“你

可知說這話的人是誰?也敢說什麼吹噓。”

隨從嗬嗬笑道:“難道是蔣慶之?”

酒客認真點頭,“正是長威伯他老人家的話。”

他看著那些酒客,“我有個兄弟在軍中效力,歸家時曾提及了這番話,說長威伯當著全軍的麵兒說出這番話後,全軍奮勇爭先,一戰擊敗敵軍。”

“可是大同之戰?”

“正是。”

“他們說長威伯指揮若定,親冒矢石……”

酒客盯著隨從,“你方才那番話可敢當著長威伯的麵兒說?”

隨從嘴唇蠕動。

“可敢?”酒客咄咄逼人,見他不敢說,不禁笑道:“原來喜歡吹噓的是你等,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酒肆裡充滿著快活的空氣,令黃和覺得有些悶。

黃和起身,“走了。”

他走出酒肆,隻覺得心中越發鬱悶。

“明人好似有些不同了。”隨從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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