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歎息,“這女婿太能乾了,也愁人啊!”
李煥說道:“趕緊準備吧!”
……
就在李家上下為了提前的親事雞飛狗跳時,伯府也為此焦頭爛額。
“趕緊收工。”富城催促著工頭,趕緊收尾。
胡宗憲也被迫當上了管事,總管一切事務。
徐渭不喜這等細致的俗務,見家中人人忙碌,就在廊下喝酒作詩,孫重樓路過,怒目而視,“都在忙呢!就你逍遙。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酒葫蘆?!”
“老徐,趕緊幫忙。”沒等徐渭回應,胡宗憲焦頭爛額的過來,拉著他就走。
“采買的東西馬上到,你親自盯著查驗,這可不能出簍子。”
徐渭怒了,“想我徐渭大才斑斑,豈能做這等刀筆吏之事?”
“嗯?”
身後傳來了孫重樓的威脅冷哼。
徐渭乾咳一聲,“最近閒的心慌,找個事兒做做,也算是舒經活血。來啊!把清單拿來。就這……這也算事?”
胡宗憲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啊你,就該讓石頭這等人來收拾你。”
蔣慶之已經到了虎賁左衛。
“見過伯爺。”
顏旭等人還不知情。
“讓兄弟們歇幾日。”蔣慶之校閱了虎賁左衛後,吩咐道。
“伯爺,可是有事?”顏旭問道。
蔣慶之點頭,“朝中與俺答那邊達成了一致,雙方會暫時休兵。不過俺答那邊吃了我兩次虧,想扳回顏麵。便弄了個狩獵的由頭,想展示一番草原鐵騎。”
陳堡說道:“伯爺,這春天狩獵,有傷天和啊!”
春天萬物複蘇,是孕育生命的時節。在這個時候殺生,有違天道。
這是中原人的看法。
蔣慶之說道:“俺答乃梟雄,此等人的眼中哪有什麼不殺生的慈悲。”
他回身看著諸將,“此次我將帶一千五百人北上。”
“伯爺,俺答若是主持此事,一千五百人怕是少了,不夠威武。”顏旭說道。
“我知。”蔣慶之拍拍他的肩膀,“故而我和陛下說了,從府軍前衛抽調一千人跟隨出發。”
“府軍前衛?那不是咱們的死對頭嗎?”陳堡說道:“伯爺,就怕那些狗賊使絆子。”
蔣慶之搖頭,“雖說此行不是廝殺,可卻比廝殺更為凶險。府軍前衛那些將士如何抉擇……”
他負手看著府軍前衛的駐地方向。
“世間蠢人不少,但我看秦源卻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莫要讓我失望!”
……
自從演武敗給了虎賁左衛後,府軍前衛的士氣就一直低迷著。
而指揮使秦源也有些頹廢,把事兒交給副手,自己整日躲在值房裡不知在乾啥。
“那個賤人!”
秦源在喝酒。
以酒澆愁的人一般不需要下酒菜,他們喜歡那種酒水刺激咽喉和食道的感覺。
秦源胡須雜亂,臉上有些浮腫。
自從演武敗了之後,家中的妻子,也就是那位宗室女對他越發看不上了,整日不是譏諷就是嘲笑。
秦源也想一振夫綱,可剛開口,妻子就嘲諷道:“若無家父,你今日可能執掌一軍?”
嗬嗬!
“老子也不想走捷徑,更不想靠著女人上位,可特娘的……這個操蛋的大明啊!沒有靠山,你一輩子就隻能憋著。”
秦源仰頭一杯酒下肚,眼珠子都紅了。
“指揮使!”
有人敲門。
“滾!”
“指揮使,有軍令。”
秦源猛地跳起來,飛快把剩下的半壺酒和酒杯收好,又舉手扇了幾下,這才開門。
門外是一個兵部的官員。
“令府軍前衛抽調一千精銳,跟隨長威伯北上!”
秦源一怔。
官員走後,諸將聚集。
七嘴八舌的說些什麼,這是蔣慶之要報複我等。
“要小心啊!指揮使。”
秦源閉上眼,“抽調最精銳的一千人。”
“指揮使。”
“速去!”
“領命!”
秦源回到家中,妻子正在看書,見他進來也不說幫忙換衣裳,而是冷冷道
:“頹廢不堪!”
秦源平靜的換了衣裳,平靜的道:“過幾日我將北上。”
“嗯?”
“領軍的乃是長威伯!”
“是他?”
看到妻子變色,秦源突然就笑了,“原來,也有你忌憚之人?哈哈哈哈!”
這一刻,秦源覺得這段時日被妻子冷嘲熱諷帶來的鬱悶消散大半。
對蔣慶之竟然多了幾分感激。
祝書友們:闔家團聚,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