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放下筆,定定看著那兩個字。
……
夜色降臨,酒樓和青樓開始熱鬨了起來。
“長夜漫漫,當有歌舞。”
老紈絝和幾個勳戚在喝酒,笑吟吟的讓人歌舞,然後舉杯,“諸位,我先前說的那事……”
一個勳戚舉杯喝酒,然後吃了一口菜,擦拭嘴角後說道:“張同是個酒瘋子之事咱們都知曉,明日便上奏疏,說那廝定然是酒癮發作,得罪了裕王……”
“成國公放心,咱們有數!”
朱希忠笑道:“朱某多謝了。”
晚些他被灌的嘴歪眼斜的出去更衣,隨從在外麵等候,見他出來便稟告道:“國公,有人求見。說是開賭的那些人。”
朱希忠走到樓梯口,一個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行禮,“我家主人說國公下的注太大,需些時日籌措銀錢……”
朱希忠看看左右,隨從說:“無人。”
朱希忠打個酒嗝,“你家主人與張同交情如何?”
“親若兄弟!”男子笑的越發親切了。
“眾人皆知?”
“是。”
“那麼你家主人可有大義滅親的勇氣?”朱希忠看著男子。
中年男子一怔,旋即再度微笑,“想來是有的。”
“若是他能大義滅親,我的賭注便一筆勾銷。”
中年男子低下頭,片刻後抬頭道:“小人這便回去稟告家主人。”
“速去!”
中年男子走後,隨從說:“國公,咱們府上下了三萬貫賭二老爺贏,那可是十五萬貫。”
“裕王一倒,慶之就會孤立無援。十五萬貫老子也心疼,回頭夫人問……就說老子把那十五萬貫又賭輸了。”
這樣也行?
隨從眨巴著眼睛,“夫人怕是不信。”
“愛信不信!”
……
同一片夜空下,城北一個偏僻的巷子裡卻熱鬨非凡。
巷子口有幾個大漢在守著。
一個男子急匆匆而來。
“陳友,你特娘的昨日把娘子都輸了,怎地,今日要輸女兒?”一個大漢笑道。
男子說道:“那個賠錢貨留著作甚。”
大明律不許逼良為奴,但下麵人有的是法子。
男子急不可耐的道:“回頭老子翻本了再和你等喝酒。”
“去吧去吧!”
看著男子進了巷子,大漢譏諷道:“翻本?今夜之後,老子看你就要一無所有了。”
“那就借唄!”同伴說道。
“借了再借。”
“一屁股債。”
“哈哈哈哈!”
半個時辰後,大漢進去了一趟。
賭坊是在一個大宅子裡,外麵看著灰撲撲的,可裡麵卻彆有洞天。
數十賭徒正紅著眼賭錢,那個陳友也在其中,此刻他正在簽字畫押。
“三百貫!”賭坊負責放貸的男子舉起借據展示一圈,以示公正。
“再來!”
陳友拿著籌碼拍在賭桌上。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想下注時,卻發現身前空空如也。
“沒了?”陳友傻眼了。
就在先前他用五十貫把女兒賣了,外加借了二百五十貫,可竟然都輸光了。
“再借些!”
陳友苦苦哀求,可賭坊的人卻冷笑著搖頭。“記住,十日內還清賭債,否則你知道的。”
“可我哪來錢還?再借些吧!等我翻本了便還!”
“滾!”男子罵道,陳友大怒,“老子知曉你等定然做了手腳……”
有人過來一腳踹在陳友的臉上,封住了他後麵的話,男子見幾個賭徒看了這邊一眼,並未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眼中多了狠意,“斷腿!”
晚些被打斷腿的陳友被丟了出去。
“老子要去五城兵馬司舉報!”
陳友喊道。
幾個大漢相對一視。
有人進去請示,稍後出來說道:“滅口。”
“走,咱們送你回去。”
兩個大漢架著陳友往外走。
走出巷子,其中一個大漢拿出繩子猛地套在陳友
的脖子上,一發力,陳友頓時就翻了白眼。
就在他絕望時,就聽有人說道:“少爺上次說什麼守株待兔,我一直沒弄懂。老孫,你看這算不算守株待兔?”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