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開戰之意?”崔元麵色微白。
“崔駙馬這是怕了?”嚴世蕃不屑的問道。
“我是怕了,不過怕有何用?”崔元苦笑。他不是重臣,而是近臣。一字之差,天壤之彆。
重臣有倚仗,近臣的榮辱則在帝王的一念之間。
道爺若是想收拾他,隻是一句話的事兒。
“你明白就好。”嚴世蕃看著竟是有些興奮。“從蔣慶之行事中可看出一些脈絡,對了,把那人叫來。”
小吏再度被叫來,嚴世蕃問道:“蔣慶之還說了些什麼?”
“長威伯說墨家綱領就兩個字,發展……”
“……工為一切核心,也是大明之基石……”
嚴世蕃和嚴嵩交換了一個眼色。
父子二人都聽出了一個味兒。
新意!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政治綱領。
以工為綱,綱舉目張,延伸到農、商……進而延伸到朝堂。
“好一個墨家!好一個蔣巨子!”嚴世蕃一拍手,“儒多空談,且對當下大明困境毫無辦法……”
嚴嵩苦笑,心想你這番話把我父子二人都卷了進去。
“蔣慶之卻走了另一條路,以工帶動一切。工……”嚴世蕃止步,微微垂首,“從沼氣池上來看,墨家這些年並未停下腳步,而是在暗中弄出了不少東西。”
“蔣慶之此刻該擔心的是儒家的打壓!”崔元說道。
“陛下會支持他。”嚴嵩說道:“剩下的就要看蔣慶之能拿出來多少東西,那些東西對大明國祚有多少益處。益處越大……對了,今日可有人支持蔣慶之?”
小吏說道:“有,且不少。”
“嗯?”崔元問道:“誰敢當著那些大儒的麵支持儒家大敵?”
“十餘年輕士子。”小吏說道:“其中一人說,誰為大明說話,他便為誰說話。”
嚴嵩起身,反手捶捶後腰,嚴世蕃趕緊過去攙扶著他,“爹,回家歇著吧!”
“年輕人總是朝氣蓬勃,敢於赴險。誰為大明說話,他們便為誰說話……東樓,你可曾察覺,支持蔣慶之的大多是年輕人。”
“年輕人手中無權,唯有徒勞呼喊罷了。”嚴世蕃說道。
嚴嵩搖頭,走出值房後,看著東方緩緩說道:“誰不是從年輕時走來的呢?崔元是,為父也是。那些年輕人會漸漸成長,漸漸的,墨家就會深入大明各處……年輕人呐!嗬嗬!”
……
“墨家巨子?”
“是。”
盧靖妃幾乎要瘋了。
“把老四叫來。”
景王急匆匆回來,看著頗為興奮。
“知道了?”盧靖妃問道。
“是。”景王方才去尋裕王,兄弟二人興奮不已。
那可是神秘的墨家啊!
“長威伯乃是墨家巨子,你可知會帶來什麼?”盧靖妃問道。
“不外乎便是打壓。”景王說道:“難道表叔不是墨家巨子,那些人就不打壓他了嗎?”
“以往的打壓是政爭,而此後的打壓是生死大敵之間的廝殺,不死不休。”盧靖妃沉聲道:“誰站在長威伯的身邊,誰便會被殃及池魚……”
“我願意成為那條池魚!”景王毫不猶豫的道:“娘,父皇看似沒表態,可今日父皇擺出帝王儀仗出行,更是令陸炳等人為表叔作證,這便是表態。父皇支持墨家!”
“可曾想過後果?”盧靖妃問道。
“大不了和他們對著乾。”景王不屑的道:“看看這個大明成了什麼模樣,可見儒家治國正如表叔所說,那就是一個廢物!”
“去吧!”
盧靖妃擺擺手,景王告退。
出門後,他下意識的摸摸額頭,“咦!今日娘怎地這般溫柔?”
殿內,陳燕說道:“此後怕是要多事了。”
“我也想讓老四遠離長威伯,以趨利避害。可……”盧靖妃端坐著,說道:“可陛下支持,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如此,要死一起死,要活便一起活。惹惱了老娘,便和他們拚了!”
呯!
盧靖妃一拍案幾,霍然起身,“選一對如意,你親自去一趟蔣家,賞賜給華亭縣主!”
當蔣慶之兩口子回到家中時,李恬說道:“以後咱們家怕是要門可羅雀了。”
“朋友無需多,三五知己最好。”蔣慶之說道。
“往日那些人,怕是會躲的遠遠的。”李恬突然一笑,“罷了,如此方能看出人心。”
二人從側門進家,就見一個女官站在前方。
陳燕微微蹲身,“娘娘賞賜華亭縣主玉如意一對。”
如意,如你心意!
就在京師士林被蔣慶之的身份炸翻之時,宮中此刻的掌權人盧靖妃率先表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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