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侍女說丈母常氏來了。
這是要乾啥?
這是二人婚後丈母娘第一次登門。
“……我說你也是的,該去求佛便大方些去,佛祖也不喜歡偷偷摸摸的不是。再有,女婿不是得了陛下信重,請幾個擅長子嗣毛病的禦醫看看也好啊!”
常氏在埋怨著女兒,李恬給香爐裡加了些香料,回身坐下,“娘,夫君說我和他還年輕,不著急此事。”
“不著急不著急,你們不著急,我和你爹急。”常氏沒好氣的道:“街坊鄰居,親戚朋友每次見麵都問,哎!你家二娘子可有了消息?你讓我和你爹如何回答?隻能打個嗬嗬混過去。再有,此刻再不生……”
常氏放低聲音,“你就不怕女婿找女人進家?”
“夫君不會。”李恬很篤定。
“男人的嘴,哄人的鬼。”常氏嗤笑,“那年你三歲,你爹就動過心。”
“那娘你是如何應對的?”李恬問道。
“我便尋個由頭,把家裡的錢假裝花銷的差不多了。有本事你爹便把那女人引進家門,我看他如何養!”
“這是釜底抽薪啊!”李恬讚道:“娘果然用兵如神。”
“嗬嗬!彆打岔,說吧!這事兒你總得有個態度,不行回頭我便去尋幾個郎中給你兩口子看看。”
李恬笑道:“娘你放心好了。夫君不是好色之輩。”
“你爹當年也不是。”
“可爹的身子骨好啊!”
難道女婿的腰子……常氏一怔,“女婿的……”
沒多久常氏便回去了,蔣慶之進屋,也沒問丈母的來意,反而問起了那日李恬從國公府回來後提及的香露。
“國公夫人說那是大食人販運來的香露,價比黃金。最是珍貴不過了。她也隻得了一瓶,否則定然分我一瓶。”
女人最喜歡的排行榜蔣慶之沒什麼研究,不過後世聽聞過什麼鑽石,什麼首飾,什麼香水……
鑽石騙局後來不知如何了,遠在南美的蔣慶之看著金價不斷飛升,覺得所謂恒久遠的鑽石還不如金銀更穩靠。
李恬靠在椅背上,“不過我更喜歡自己掏弄的香露。”
“口是心非的女人!”蔣慶之笑道。
“有本事夫君便去買些來。”李恬反擊。
蔣慶之背在後麵的手悄然把小瓷瓶的塞子打開。
“什麼味兒?”李恬吸吸鼻子,蹙眉四處尋找香味的來處。
她回頭看看香爐,沒發現異常,再回頭,卻見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小瓷瓶,幽香不斷從瓷瓶中散發出來。
李恬看了蔣慶之一眼,蔣慶之點頭,“看看。”
前世他的手下有幾個體味重的最愛用香水遮掩,隻需待在一個屋子裡一個小時,過幾日蔣慶之定然會覺得咽喉不舒服,也不知是為啥。
所以此次蔣慶之很是謹慎,先測試了一番,自己沒事兒後,這才拿給李恬。
李恬拿起小瓷瓶看了一眼,再深深的吸了一口。
太重了啊傻妞!
蔣慶之歎息,“弄一些在手腕上,或是脖頸上。”
李恬重新試了一下,果然,那幽香慢慢淡了下來,隨即豐富的層次讓人陶醉。
“這是……”李恬把小瓷瓶鄭而重之的蓋上塞子,歡喜的道:“這和那大食香露卻不同,夫君從哪弄來的?”
“你以為我弄個禁地乾啥的?”蔣慶之淡淡的道:“我墨家學問博大精深,不過是香露罷了。”
“難道還有?”李恬狂喜。
“淡定,淡定……哎!你這個婆娘,有你這麼搜身的嗎?沒了,我身上沒了……”
堂堂大明縣主,竟然騎在丈夫身上搜身。
“丟人不丟人!”蔣慶之沒好氣的道。
李恬攏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長發,問道:“夫君,這香露有多少?”
“原料不多,不過能弄個兩三千瓶罷了。”
一聲歡喜的驚呼後,蔣慶之就享受了一番不動的樂趣。
事後他躺在那裡無語,而精神抖擻的長威伯夫人沐浴後,把香水按照蔣慶之教的法子弄在手腕和頸窩處。
“夫君,我去國公府,晚飯就不在家吃了。”
“嗯!”
蔣慶之無力的擺擺手。
“夫人要出門,莫展,安排護衛。”富城交代道。
莫展讓孫不同帶著三個護衛扈從。
朱希忠的夫人正在家中理事,朱希忠和蔣慶之是結拜兄弟,李恬進出很是隨意,無需等待通稟。
“妹妹來了。”成國公夫人沒抬頭,“先坐,我這裡還有一堆事兒,哎!這家大業大看似好,可吃用不了那麼多,每日反而被這些瑣事困在了家中……咦!什麼味兒?”
成國公夫人抬頭,吸吸鼻子,“這是香露,不對,這味兒比香露更為清雅,且韻味更足。”
“這是拙夫弄出來的香露,如何?”李恬矜持的道。
成國公夫人把賬簿一丟,“給我看看。”
李恬拿出小
瓷瓶,成國公夫人接過,打開塞子。
“彆直接抹,弄一點塗抹在手腕和脖頸上,對,彆多,否則味兒太濃了,拙夫說的什麼……行走的香露瓶子,丟人。”
後世的香水讓成國公夫人陶然其中。
等她體驗完了,戀戀不舍的把小瓷瓶遞給李恬。
“這是送給姐姐的。”
“嗯?”成國公夫人一怔,“怎地,還有?”
“煙兒。”
李恬招手把黃煙兒叫來,黃煙兒把帶來的小包袱放在案幾上,打開後,裡麵是十餘小瓷瓶,李恬說道:“幾種味兒的每種三瓶,姐姐隻管拿去用。”
成國公夫人當初能弄到大食香露也是機緣巧合,一瓶就足以讓她心滿意足,可李恬這裡一出手就是十幾瓶,這大氣的令她頗為感動。
“弄些小菜,把國公藏著的美酒弄一壇子來。”
直至萬家燈火時,李恬才回到家中。
“喝多了?”見妻子麵色緋紅,蔣慶之笑道:“老朱家中藏了不少美酒,倒是便宜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