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道爺從未和裕王等人提及,宮中更是把這些事兒視為禁忌,故而裕王知之不多
。“你的兄長,也就是前太子死於毒藥,誰下的毒?”
蔣慶之的話一句句敲打著裕王,“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就昏了頭,更不要……罷了,這些你暫且用不上。”
蔣慶之走到欄杆邊,身後偏殿內傳來用刑的聲音。以及莊信被堵住嘴發出的嗚咽聲。
裕王站在那裡,看著有些孤獨。
不知過了多久,偏殿內傳來了楊錫的聲音,“狗娘養的,可願說了!”
“是奴婢……是奴婢傳出去的。”
“傳給了誰?”楊錫尖利的問道。
“孫偶。”
“可有虛言?”
“奴婢發誓,句句是實!”
“他們為何……”裕王走到蔣慶之身側,有些痛苦的問道。
“一切都是利益在作祟。”蔣慶之說道。
“可我對莊信不錯。”
“要學會看人心。”蔣慶之說道:“對於莊信這等人而言,進宮之後他們此生就算是完了。可人都是需要認可的,這個道理我和你說過多次。誰來認可他們?”
“家人!”
“一進宮門深似海,他們身處宮中就如同是孤魂野鬼,而宮外的家便是他們活著的盼頭。若有人說能讓他們的家人活的更好,或是為他們的家人解決些事兒,你說,他們會如何?”
蔣慶之見裕王的眼中多了痛苦之色,歎道:“我讓你和老四時常去外麵看看。看了不能白看,得舉一反三。人一生中會經曆許多磨礪和爭奪,人心便是這一切的根源。你無法看透人心,就注定會一生煎熬。”
好色不奇怪,但能沉溺進去,忘乎所以,對於一個未來的帝王而言不合適。
楊錫出來了,身上帶著血腥味和屎尿的味兒,不過眼神卻頗為平靜,甚至是有些興奮。
艸!
這群家夥骨子裡都有一種變態的暴虐情緒,仿佛能通過拷打或是折磨彆人把自己積鬱多年的負麵情緒宣泄出來。
“殿下,是孫偶。”
裕王看著蔣慶之,“此事我無法出手。”
孫偶不是他的人,要動手必須經過盧靖妃或是道爺。
“我壓根不在乎什麼孫偶人偶。”蔣慶之淡淡的道:“我隻想通過此事讓你知曉,何為人心。楊錫,莊信為何背叛老三。”
楊錫說道:“莊信家中有個兄弟,從小就喜歡讀書,可莊家家貧,他那個兄弟十歲時便下地勞作。莊信進宮後第二年,有人尋到他,問他可願讓自己的兄弟去讀書……”
“等等。”蔣慶之叫住了楊錫,“老三說說後續會如何。”
裕王一怔,“多半是利誘吧!以讓他兄弟讀書換取他背叛我。”
“不夠細。”蔣慶之說道:“剛開始那人定然不會提出任何要求,就如同是善人。”
他笑了笑,“隨後的幾年中,家中消息不斷傳來……莊信的兄弟讀書長進了,有人幫襯請了先生……一切的一切,讓莊信那枯槁的心漸漸滋潤了起來。直至某一日,那人尋到莊信,說有件事情他幫忙。”
蔣慶之看著裕王,“你覺著莊信能拒絕嗎?”
裕王看著楊錫,楊錫歎道:“長威伯幾如親見。”
裕王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行禮,“多謝表叔教誨。”
“我知曉你腦子裡此刻紛亂,不著急,慢慢想。”
蔣慶之對楊錫點點頭,示意他看好這裡,隨即去請見盧靖妃。
“長威伯?”盧靖妃正和幾個嬪妃閒話,聞言說道:“必然有大事兒,你等各自去吧!”
幾個嬪妃磨磨蹭蹭的,半晌才走。
“都是臉皮厚的。”陳燕譏諷道。
盧靖妃說道:“她們每日能看到的就是頭頂上這一小片天,聽聞有外人來,便忍不住想看看,這是人之常情。”
“那不是坐牢嗎?”一個剛來的小宮女說道。
看著她朝氣蓬勃的模樣,陳燕歎道:“這宮中啊……”
剩下的話她沒說,因為蔣慶之來了。
年輕的權貴,帝王信重,長的俊美,墨家巨子的身份,以及大明名將的聲威赫赫……
陳燕見到年輕宮女眼中閃過異彩,便低聲道:“有個念想也好。”
“見過娘娘。”蔣慶之行禮。
二人寒暄幾句,蔣慶之說道:“裕王那邊出了點事,有個叫做孫偶的,說是娘娘這邊的人?”
一個內侍突然撒腿就跑。
臥槽尼瑪!
這是不打自招啊!
蔣慶之喝道:“拿下他!”
眾人都楞了一下,齊齊看向盧靖妃。
蔣慶之卻追了上去。
“拿下!”盧靖妃喝道。
眾人這才蜂擁而去。
蔣慶之已經追了上去,一腳踹倒內侍,隨後就被一群人給超越了。
他看著被淹沒的內侍,無奈道:“彆弄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