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有十餘人,為首二人正在冷冷看著教授們。
其中一人身著道袍,看著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兒。“是陛下和長威伯!”
教授們傻眼了。
有人悄然止步,想回頭去叫學生們。
“止步!”
馬芳帶著麾下出現了後麵。
“老夫,老夫去茅廁!”教授強笑道。
馬芳冷冷的道:“鼓聲止,任何人不得擅動。這是軍律,你不懂?”
武學糜爛多年,什麼軍律,誰特麼還記得啊!
教授愕然。
“趕緊站好。”
十餘教授站在校場中,默默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遠處有人說道:“娘的,教授們都不見了,兄弟們,咱們出去耍吧!”
“去青樓。”
“喝一頓再去!”
“回頭大夥兒進了京衛,記得沒事兒出來聚聚。”
“那是,讀書人說什麼同窗,同年,親如兄弟。咱們也是同窗不是。”
“是啊!”
“哎!小教場誰在站著呢?”
“好像是外人。”
薄霧中,一個學生走了過來。
他笑嘻嘻的抬頭,笑容凝固在臉上。
“毛雲,是誰?”樊林在問。
毛雲哆嗦著,“是……是……”
“你特娘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樊林走了過來,伸手去勾搭毛雲的肩膀,然後渾身一震……
“是陛下和長威伯!”
驚呼聲中,那些學生慌忙跑了過來。
他們忙亂著,有人聰明便跑到教授們身後站著,剩下的人一看不對,趕緊跟上。
百餘學生的陣列站的歪歪斜斜的,嘉靖帝沉聲道:“這便是朕的武學?這便是朕寄予厚望的武學?”
蔣慶之搖頭,他都沒想到武學竟然糜爛如此。
“祭酒何在?”蔣慶之問道。
教授們低著頭,有人說:“祭酒今日……沒來。”
“司業呢?”蔣慶之問道。
“司業……有事兒先走了。”
這魚摸的太特麼大膽了。
蔣慶之說道:“陛下,臣本以為武學縫補一番還能用用。如今看來,依舊得重建。”
二人都清楚,武學便是當下大明官場的縮影。武學什麼樣,官場就是什麼樣。
同理,武學需要重建,官場呢?
這將是一個危險的工程。
隻是想想,黃錦就覺得頭皮發麻。
那些學生看著神色恭謹,可仔細一看,卻是滿不在乎。
武學早就傳遍了,如今京衛需要大量將領去填補,他們便是不二選擇。
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樊林給了毛雲一個眼色,低聲道:“來者不善。”
毛雲搖頭,“不會,最多嗬斥。”
司業來了,看到道爺和蔣慶之,腿一軟,就跪了。
“你等帶的好武學!”嘉靖帝冷冷的道。
嘉靖帝走下高台,被簇擁著走了。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兒,剩下的就是蔣慶之的事兒。
蔣慶之走到前方,“教授們去職。”
這就失業了?
有教授說道:“長威伯,武學一直如此,咱們……”
“一直有人做壞事,你等跟著做,就覺著不該責罰?”蔣慶之冷笑,不再看教授們。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這樣的學生進了軍中,能帶出什麼樣的麾下,我不願想,也不敢想。”
蔣慶之說道:“所有學生,儘數遣返。”
從哪來的,回哪去!
有人說道:“伯爺,為何儘數遣返?學生自問學的刻苦……”
“誰自問學的刻苦的,站出來,我親自考教他。若是能過關,新武學便有他一份!”
蔣慶之環視一周,可竟沒人敢站出來。
“怎地,不敢?”
“今日不敢考教,明日可敢直麵敵軍?”
“這是武學?這是特娘的青樓妓館!”
在蔣慶之的咆哮聲中,武學從上到下儘數被趕了出去。
京師轟動。
“這是另一次清洗。”
豐源樓中,韓瑜冷笑,“老夫就知曉蔣慶之眼中揉不得沙子,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把武學上下都一鍋端了。”
楊清說道:“武學後續會如何,盯著,隨時稟告。”
沒多久,消息就傳來了。
“方才蔣慶之去了兵部,放話說,武學將會重建。而重建後的祭酒……”
“是他?”韓瑜笑道:“蔣慶之為武學祭酒,這教出來的弟子算是誰的人?”
陳湛搖頭。
“那是誰?”
“是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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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