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空氣就這樣安靜了下來,裴挽鹿還是緊緊夾著裴晟。
裴晟的臉沉得嚇人,最後厲聲開口,“裴挽鹿,你還不下來,你是要等我抱你下來嗎?”
裴挽鹿有點兒費解地眨了眨眼睛,他哥好奇怪,明明說了不讓他下來,可是他不下來了又開始生氣了。
裴晟:“聽不懂?”
裴挽鹿輕輕搖了搖頭,“你剛才的意思難道不是,不讓我下來嗎?你不是想我夾著你嗎?”
裴晟:“……”
還沒有得到他哥準確回複的裴挽鹿怕自己掉下去,又小心翼翼地夾了夾裴晟。
裴挽鹿:“!”
更不對勁了。
“下來!”
裴晟是真的生氣了,冰冷的語調冷厲得讓裴挽鹿像是墜入了冰窖。
裴挽鹿趕緊鬆腿,隻聽一聲悶響,裴挽鹿感覺自己尾椎骨快裂了。
裴晟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裴挽鹿,小手捂著屁股,隻是一垂眸,密得像刷子睫毛就沾上了幾點淚珠,小聲地輕嘶著,像是疼得不行。
裴晟有點兒不耐煩地移開了視線,太笨了。
不僅笨還很嬌氣,輕輕摔了一下就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裴挽鹿都快委屈死了,裴晟真的好過分,叫他下來就不能往床邊靠一點兒嗎?往床邊靠一點兒,他就不會摔到地上,他感覺他的尾椎骨都被摔裂了。
真的好痛。
趁著裴晟移開了視線,裴挽鹿悶悶地盯著裴晟,目光像是把裴晟用他能想到最臟的話罵了一遍。
裴晟再次把視線撤回來就對上了,裴挽鹿還沒有來的及收的,不服氣的眼神。
裴晟冷笑一聲,踢了踢裴挽鹿,“還不起來,你坐在這裡不服氣什麼?你是在等誰可憐你?”
皮鞋尖踢到少年地側臀,少年的臀肉緊實,但是被踢到的瞬間,那處的肉還是往裡陷了陷,等皮鞋移開,那處的肉又彈了緊實的狀態。
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就能看出少年的臀肉有多緊實,彈性有多好。
裴晟眸光微暗,表情晦暗看不出情緒。
!
裴晟,他,居然用皮靴踢他。
太過分了!
他活這麼大就沒有見過這麼過分的人,摔他,還要踢他。
裴挽鹿一雙兔子一般紅的眼睛瞪著裴晟,明顯是氣極了。
氣極了的兔子,想咬人。
裴挽鹿現在就像是一隻紅眼了的兔子。
裴晟:“起來”
就知道命令他,就知道欺負他。
裴挽鹿感覺自己都要被氣死了,又氣又委屈。
裴晟叫他起來他就起來啊,他才不起來呢。
情緒上頭,裴挽鹿對著裴晟氣呼呼地喊了出來,“憑什麼你叫我起來我就起來?我很疼你看不到嗎?摔我踢我也就算了,你還要凶我,誰家哥哥像你一樣啊?”
“你就知道讓我起來,你都不知道我摔得有多痛,尾椎骨都還在發麻,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啊……”
發火的聲音說到後麵弱了下去,像是把自己說委屈了一般,頭也不抬,屁股也不捂了,抬手就開始給自己擦眼淚。
控訴著控訴著,卻像是在撒嬌,說自己有多疼,又有恃無恐地開始要求彆人。
裴挽鹿這是在對他撒嬌?裴晟蹙了蹙眉。
小東西是還沒有搞清楚情況。
“最後一遍,起來。”
裴晟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潑下,裴挽鹿瞬間就清醒了,他情緒太上頭了,差點兒忘記裴晟是個大魔頭了。
裴挽鹿幾乎是躥起來的。
眼淚還汪在眼眶裡,聲音有點兒嗡嗡的鼻音,“我起來了。”
裴晟瞥了一眼裴挽鹿,“起來了就去陽台,領罰。”
懲罰?
不是,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他就抱了一下就要被懲罰。
裴挽鹿:“哥,今天都好晚了,到睡覺的時間了。”
裴晟皺眉,怎麼這麼喜歡撒嬌?
裴挽鹿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溜,卻被裴晟捏住了後頸,裴挽鹿的脖頸纖細白皙,手感極好,仿佛隻要輕輕一用力就可以折斷一般。
裴晟聲音又沉又緩,“裴挽鹿,你記不得我剛才說了什麼?”
裴挽鹿漂亮單薄的脊背崩得緊緊的,耳垂在此開始泛紅,眼神羞澀,“你說好夾嗎?我現在回答你好夾,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哥,可以不懲罰嗎?”
裴晟:“……”
裴晟咬著後槽牙,耐著性子開口,“我說的是‘你最好不要後悔’。裴挽鹿,現在後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