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羞恥感繚繞在心頭,裴挽鹿幾次想張嘴吐出裴晟問的他的話,可是因為過於羞恥又閉上了嘴。
裴挽鹿過去的十八年裡,都沒有聽彆人說過偷情這樣的詞,更不要說說出來了。
小東西嘴巴微張,閉上又合上,軟腮雪白,雪白上暈著薄紅,不知所措到了極點。
這幾個字對裴挽鹿來說就這麼說不出口嗎?
上輩子的裴挽鹿可是什麼都說的出口的。
“哥哥,你不這樣……行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裴挽鹿已經拽上了他的袖子,像是拽著一根稻草一樣,喉中哽咽著窘迫的嗚咽,斷斷續續,毫不知情地撓著彆人的心。
裴晟撩起眼皮,說出來的話冷淡薄情,“裴挽鹿,你讓我不要這樣,我就不這樣?你覺得你算我什麼人?”
“你覺得你現在除了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你還有什麼選擇?你覺得”
話說到這裡,裴晟的話稍有停頓,但是很快裴晟接著問道:“你還可以從什麼地方離開這個房間?”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亂,不僅有了顧汀的聲音,還有了其它人的聲音。
這些聲音嘈雜,就是像是在信號不太好的地方接起了電話,對麵傳來的聲音模糊斷斷續續,像是隔著一層鼓膜一般,不真切但是你知道這樣的聲音已經迫近他了。
裴挽鹿低頭看著自己穿著一身睡衣出現在裴晟房間裡的樣子,就,很像是在偷情。門外的人看了也應該會覺得,是這樣吧。
裴挽鹿攥著裴晟衣服的動作更緊了,倉皇之間,裴挽鹿咬著嘴唇,終於吐出來那句話,“我沒…沒有和哥哥偷情。”
裴晟長眸微黯,看著眼前因為說了這話,咬著嘴唇,低著頭,窘迫得耳朵都紅得滴血的裴挽鹿。
哢噠
隻是這麼一聲,裴挽鹿再次抬眸,一雙眼睛無意識地放大,眼眶都紅了,輕輕搖著頭,仿佛以為自己隻要搖頭就可以阻止他不想發生的事情的到來一般。
裴晟握著門凝眸看著裴挽鹿,驟然拉開眼前的那道門。
裴挽鹿感覺自己的心都沉到了穀底,他就不應該相信裴晟,裴晟隻會欺負他,裴晟隻是想看他窘迫,其實根本不會幫他。
隻聽砰一聲,門關上了,裴挽鹿一抬頭,沒有人進到裴晟的房間,裴晟也沒有在房間裡。
門外,裴晟撩起眼皮,看著顧汀開口,“昨天晚上處理工作有些晚,我先去公司了。”
扔下這句話,裴晟抬腿就下樓了。
忽然出現的一句話,顧汀卻明白了裴晟是在和他解釋,他沒有應自己的原因。
裴晟很少和她說話,也很少和她解釋什麼。
顧汀一時間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顧汀笑了笑,“好了,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情了,你們都下樓吧,我去看看鹿鹿。”
裴挽鹿:“!”
裴挽鹿剛喘勻的氣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要不,還是出去自首算了,裴挽鹿手搭上了門把手,有點兒絕望地想著。
顧汀要是敲不開他的房間門,剛才的事情怕是要重演一遍。
裴挽鹿剛剛扭動門把手,忽然又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的鋼筆不見了,您昨天看見過嗎?”
顧汀有些驚喜地鬆開了握著裴挽鹿房間門把手的手,這還是裴晟第一找不到東西來找她。
裴晟一向把所有事情都做的妥帖,她以前都沒有機會幫裴晟找東西。
顧汀往裴晟走去,“鋼筆不見了?那我先和你下去找,找到再上來看鹿鹿。”
“嗯”
顧汀剛走到裴晟前麵,裴晟餘光就往他房門開的那道縫瞥了一眼。
等兩人走了之後,裴挽鹿趕緊從裴晟的房間鑽了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