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挑眉,“是你問我的,裴挽鹿,我隻是回答你的問題。”
裴挽鹿:“。”
裴挽鹿再次悶住了,過了半晌裴挽鹿才小聲辯解,“是你先把我當笨蛋戲弄的,你要是不那樣戲弄我,我就不會問那樣的問題,你就是覺得我笨,所以好欺負,才欺負我的。”
裴晟視線落在監控上,看著裴挽鹿攥著拳頭的小樣子,一聲冷笑,“裴挽鹿,我怎麼欺負你了?”
裴挽鹿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瞳孔,不是,為什麼有人可以這麼不要臉,欺負他,還不承認。
裴晟真的比他以前遇見的所有人都要惡劣。
“我找到了陽台的門了,你不要想騙我,明明我今天早上就不會被媽媽發現,可是你騙我,我除了從你的房門出去,沒有地方出去。”
“虧我還以為你人不錯,沒有出賣我……”
裴晟冷眸掃過裴挽鹿身後的木門,嗤笑,“我欺負你?裴挽鹿,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連我的陽台和你的陽台之間有一道門都不知道。”
裴晟這句話剛一落下,裴挽鹿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了,原主是知道這道門的存在的,可是他不知道。
回想著裴晟早上威脅他,提到他除了從裴晟房間出去彆無選擇的表情。
裴晟從那時候就在懷疑他,就在編織陷阱等他露出馬腳。
明明現在的陽光很好,可是他卻覺得後背潮濕黏膩。
裴晟的算計,裴晟的心機就像一條盤踞在他身後的蛇,這條蛇優雅矜貴,隨著呼吸起伏優雅地吐著信子,舔過他的後背,讓他覺得自己被潮濕和黏膩卷攜。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這條蛇咬上一口,毒發斃命。
裴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敏銳,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心機深沉。
所以裴晟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些什麼了。
裴挽鹿緩緩抬眸,他幾乎不敢繼續往下想,視線怔怔的,有些茫然無措。
裴晟這個人太複雜了,已經讓他沒有辦法去思考更多關於裴晟的事情。
裴挽鹿切斷了自己所有的思考,這是他一直以來自己的保護機製,隻要一件事情太複雜,讓他感到恐懼,他就會腦袋一片空白。
像是不去思考,一切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裴晟:“嗯?裴挽鹿,你還沒有想好自己怎麼解釋嗎?”
小東西白皙的喉結輕輕滾了滾,輕輕咽了咽口水,裴晟冷峻的眉峰下,冷厲的眸子盯著裴挽鹿的柔軟脆弱的動作。
“我……我……”
裴挽鹿支支吾吾半天,才忽然想起來點兒什麼,“我失憶了,當然什麼都記不得。”
這句話讓裴挽鹿找回了點兒信心,對,他失憶了,所以什麼都記不得了,當然這扇門都記不得了。
“失憶了?失憶了還需要支支吾吾費心思考自己為什麼記不得有道門。”
“裴挽鹿,你是假裝失憶,還是終於找到了失憶這個借口了?”
裴挽鹿:“!”
裴晟是在炸他,要是他說出了其它的答案,或者說過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失憶這個借口,裴晟就幾乎可以斷定,他的失憶是假裝的。
裴挽鹿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過了半天,才悶聲開口,“我沒有裝,我就是失憶了。”
他現在沒有選擇,隻能咬著自己失憶不鬆口。
“我沒有裝,就是沒有裝,你就不能相信相信我嗎?”
小東西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弱,明顯底氣不足,可是還是咬著自己失憶不肯鬆口。
至於,相信裴挽鹿?
不可能。
小東西已經把自己的頭垂了下去,軟軟的耳朵白皙,大概因為不太習慣撒謊,那白皙的耳朵都要紅得滴血了。
讓人覺得,是在刻意為難他,又像是在說什麼輕薄的話給他聽,才讓臉皮子薄的小孩兒都紅了耳朵。
裴挽鹿。
“哥……”
又是很軟一聲,撒嬌意味比剛才任何一聲還要濃。
裴晟眸光冷冽,“行了,我知道了。”
裴晟撂下這句不耐煩的話掛斷了電話。
裴挽鹿:“?”
嗯?
“行了,我知道了”
他哥相信他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