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下樓吃飯，沒有看見裴挽鹿，眉頭一皺，淩厲的眉眼往下壓著，周身的氣壓也很低。
“裴挽鹿呢？”
冷到骨髓的一句話。
顧女士覷著裴晟的臉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開口，“鹿鹿去舒衍家了，你放心顧舒衍說過會照顧好他的。”
裴晟冷冷坐下，眼尾的弧度帶著些許涼薄，看起來陰沉又狠厲，沒有再回應顧女士的話。
這樣就和人跑了？
也是，畢竟兩個人上一輩子就狼狽為奸，這輩子遇見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是他，對裴挽鹿抱有了不該有的希望了。
———
顧舒衍安撫著麵前的把自己氣得隻會哭的小美人，“嗯，舒衍哥哥當然知道不是鹿鹿的錯，都是他們的錯，你放心我不會繼續讓他們這樣說鹿鹿。”
男人垂著眸，溫柔的眉眼染上了心疼意味，溫柔又悲憫。
“你不會罵他們，舒衍哥哥會讓他們閉嘴的，鹿鹿乖，鹿鹿不傷心了。”
少年眸子被眼淚弄得濕漉漉的，長睫也沾著淚珠，白皙的小臉哭得通紅，聽到顧舒衍這樣說，少年不僅沒有停止哭，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顧舒衍真的好好，今天遇見的那麼多人裡麵隻有顧舒衍沒有欺負他，還要為他做主。
“舒衍哥哥……”
受了委屈的小朋友還在輕聲嗚咽著，在自己信賴的人麵前會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發泄自己的難受。
哭得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紅的，嫣紅的唇瓣被反複咬過有些紅腫，比剛才更加誘人，也比剛才更加可憐。
顧舒衍有一種想要親親眼前的小可憐的衝動，吻乾他眼角的淚水，將他眼尾的小痣吻得一片酡紅。
“嗯，小乖不哭了，舒衍哥哥在。”
顧舒衍的聲音很溫柔，裴挽鹿卻被顧舒衍這聲小乖喊得一懵。
少年愣怔地輕輕偏了偏頭，單純又無辜的小狗，像是不理解極了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喊他，在偏頭疑惑，甚至因為這個，都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委屈，忘記了自己想哭。
顧舒衍心裡又是一軟，好乖，真的就是小乖。
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轉移注意力，顧舒衍沒來由地覺得裴挽鹿生氣了肯定也會很好哄，就算被弄哭了之後，也會很好哄。
你說幾句他乖，你給他點兒他喜歡的東西，他就會忘記剛才還被欺負過，甚至還會不長記性地繼續給人欺負。
顧舒衍語氣也又放輕了一些，好像怕嚇到少年一般，仔細地給裴挽鹿解釋，“因為鹿鹿很乖，很聽話，所以舒衍哥哥忍不住想叫鹿鹿小乖。”
“這樣啊。”
因為哭過，裴挽鹿的聲音有點兒啞，軟乎乎的一聲“啊”像是羽毛一樣撓在人的心上。
顧舒衍伸手，用指腹輕輕給他的小乖擦著眼尾的眼淚，啞著聲音開口，“鹿鹿，舒衍哥哥可以叫你小乖嗎？”
男人的指尖涼涼的，這樣蹭上來很舒服。
他又哭了很長時間，哭得眼睛都感覺脹脹的，他眼睛真的好難受，隻有顧舒衍給他摸上他眼尾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很舒服。
裴挽鹿忍不住往前蹭了蹭，“舒衍哥哥，鹿鹿眼睛難受，你再摸摸鹿鹿好不好？”
小孩兒那張小臉緩緩蹭過來，因為是閉著眼睛湊上來的，烏泱泱的睫毛遮著眼尾那顆又圓又頓的小痣，唇瓣微張，輕輕解釋著，乖得讓人心一顫再顫。
誘人又乖巧。
顧舒衍眼尾輕輕往下壓著，眸中的翻滾著不再溫柔的欲望。
男人本來氣質斯文溫潤，可是此時帶著欲望的眼神卻有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小乖想要舒衍哥哥再摸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