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漂亮
他就知道, 顧舒衍怎麼可能因為裴挽鹿一句話就放裴挽鹿回去
隻是，顧枝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漂亮精致的眉眼微微挑起, “你之前不是想把小乖再送回去給裴晟，現在不想了？”
顧枝這句話落下, 顧舒衍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黑夜中, 巨大的落地窗就如同一麵鏡子，裡麵映著的是書房裡的燈火通明和書房裡麵的布置。
書櫃和書桌, 甚至桌上的書都擺在他應該擺的地方, 井然有序中又透露著主人的強迫症。
男人看著落地窗中燈火中的自己，最後唇角勾起，笑得溫柔紳士, “要不要把人送回去的玩法，都會很有趣。”
顧枝一哂，確實都會很有趣，可是他現在覺得什麼東西，都沒有裴挽鹿有趣呢。
甚至想到裴挽鹿離開顧家, 他都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都一樣有趣, 就好好把小乖留下, 不要再把人嚇著了, 不要像舔狗一樣抱著小乖又蹭又親, 哥，你這樣小乖隻會害怕你。”
顧枝語氣有些譏諷。
顧舒衍扭頭和顧枝對視，眸子像是已經把對麵的人完全看透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嚇嚇他？你給他的睡衣是你穿過的是吧？穿過的睡衣給他穿你是要做什麼？”
驟然被顧舒衍揭破, 顧枝麵上也沒有半分囧色, 隻是往顧舒衍那邊近了一步, 離顧舒衍隻有一箭之地時，顧枝挑著唇笑了。
“是啊，現在他身上染上的都是我的味道了。以後他還會不斷染上我身上的味道，臉上，嘴裡。”
顧舒衍皺了皺眉，可是麵前的青年卻依舊在挑釁，“怎麼樣，你嫉妒嗎？還是會覺得興奮啊？”
“哥，我現在可是很鐘意小乖的，你現在可以想讓我用任何東西來交換，就算你想要整個顧家，想要我外祖的勢力，說不一定我一個高興都會給你。”
青年依舊矜貴優雅，明明很有禮貌的叫著男人哥，卻像是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像是在高高在上的施舍。
顧舒衍和顧枝同父異母，顧枝外祖家的勢力很大，因著外祖家裡的勢力顧枝幾乎從來沒有什麼顧忌。
所以，就算是顧氏就算一直都是顧舒衍在管理，可是顧氏的股東還是從來不敢輕視顧枝，從來對顧枝都是恭恭敬敬的。
要是顧枝真的有想法和顧舒衍爭什麼，顧舒衍未必會有現在的地位。
麵對顧枝的挑釁，顧舒衍隻是淡淡笑了笑，這一笑溫柔到了骨子裡，抬眸對上青年的視線，“可是我也很鐘意小乖啊。”
顧枝唇角的笑隻是一頓，隨即笑得有些失落，“行吧，哥既然不要，那我也早點兒去睡覺了。”
青年走到書房門口停了一下腳步，視線往下壓，“對了，哥，提醒你一下，你可不能背著我去欺負小乖”
青年笑得乖巧，可是話說得卻完全不留情麵，“有什麼生理需求你最好自己解決，我可不想現在就讓你把小乖弄臟了。”
“當然不會，隻是你最好也是自己解決你的生理需求，我也不希望有人不守規則。”顧舒衍視線回了過去，心照不宣地視線也往下一壓——
看著屏幕中還沒有幾分鐘就已經睡著的裴挽鹿，裴晟手摩挲著手機側麵。
睡不著？害怕？
他倒沒有看出裴挽鹿有什麼睡不著的。
睡得明明就很熟，小臉睡得撲紅，隻是輕輕抿著唇，好像怕有人趁著他睡覺捏開他的嘴，把什麼塞進他的嘴裡一般，強迫他含著一般。
又這樣等了大約半刻，確定小東西已經睡著了，裴晟才換上衣服出了門。
裴挽鹿做了一個很黏糊又奇怪的夢，他夢見蛇緊緊地纏著他的腰，蛇的鱗片很冷，順著他的衣服下擺往上鑽。
裴挽鹿害怕得臉色蒼白，想要製止，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手，隻能隨著這些蛇往上鑽。
裴挽鹿被嚇得不清，他很怕蛇舔著舔著就會咬他一口，在這種驚懼的恐懼之下，睡夢中的少年長睫不斷地輕顫著。
還有一些蛇舔著他的腳心，不斷攀著他的腳踝往上，蛇鱗蹭得全身都火辣辣地疼。這樣的感覺弄得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偏生這種感覺還奇怪得不行，是他以前都沒有過的感受。
很難受，難受得少年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睡夢中少年被折磨得眼睫都是濕漉漉的樣子，手無助攥緊，小臉蒼白，卻又帶著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於是就算在睡夢中，少年嘴裡還時不時發出帶著哭腔的“不”“走開”這樣的聲音。
車駛入了B市，裴晟把車泊在了顧家門口，他已經聽了半個小時裴挽鹿的低聲嗚咽了。
此時裴晟盯著裴挽鹿難受得不正常的小臉，眸色越來越深。
裴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閉著眼睛養神，可是小東西的聲音卻像是不打算放開他一般。
眼睛閉了有一息，男人又重新睜開了眸子——
裴挽鹿睡得極其不安穩，睡醒了像是自己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甚至腦袋還暈乎乎的，有種被勒到窒息的感覺。
裴挽鹿盯著房間吊頂的燈，鈴蘭樣式的琉璃燈，看起來純潔又漂亮。
裴挽鹿盯著鈴蘭花燈有些愣神，昨天晚上夢裡的片段很破碎，可是就算這樣破碎的片段也足以讓少年小臉緋紅。
特彆是裴挽鹿在感覺到自己身上一片黏膩之後。【睡覺做噩夢，所以會身上黏】
裴挽鹿忍不住把自己往被子裡埋了埋，隻露出一雙眼睛，卻不想他剛做完這個動作，不遠處就響起了一聲很輕很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