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孩子有福氣,正好趕上我這才過來,要是晚幾天啊,咱們誰也沒有這個,你也彆和我客氣,以後日子長著呢,給孩子帶回去,讓孩子高興高興。”
李蕙蘭聽林悠悠這麼一說,也沒和她在客氣,拿著籃子裡的布,把菜籃子裡的水果和糖,仔仔細細的蓋好。
自己家丫頭和那淘小子,還沒吃過這麼好的蘋果呢。
這人情啊,慢慢相處著禮尚往來吧。
兩個人都沒什麼事,就你一句她一句的閒聊著。
一聲尖利的喊叫打破了這個寧靜的下午。
“你個喪門星,一上午就這麼幾個被子,幾件衣服你還沒洗完。”
“快點給我大孫子做飯,把我大孫子餓出毛病來,我打死你。”
忽然的叫喊聲,把認真聽李慧蘭講話的林悠悠,嚇的差點從小凳子上掉下來。
李蕙蘭小聲的對著林悠悠說道;
“悠悠啊,平時你得防著點這老顧太太,撒潑打滾占便宜,重男輕女捧高踩低她全占了。”
“啊?剛才她罵的是?”
“她大兒媳婦兒,她大兒媳婦兒本來和兒子感情還算可以,不打不鬨的,生了一個閨女兒。”
李慧蘭看了看還能傳出叫罵聲的隔壁院子。
“可從這老太太一年前來了這家屬院,這叫罵聲就沒停過,帶著小兒子家的孩子,一住就是一年,吃點喝的都等著大兒媳婦兒伺候。連打在罵的,還嫌棄大兒媳婦兒沒生個男孩。”
“那她家男人呢?這也不是一個人的事啊?”
“哎,要不說還得是你們見過世麵的年輕人呢,她家這媳婦兒年紀是不大,可總認為不生男孩是她自己的錯。”
林悠悠現在才實打實的體會到了重生的實際感。
七十年代的老人,重男輕女是普遍現象,這個年代結了婚的女人,也大多都是不管什麼樣的外在環境,結了婚就是一輩子。
嫁人遇到不好的人家,寧可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也不願意離婚,似乎生命遠沒有維持虛假婚姻重要。
“他家男人啊,剛開始還能為她說幾句話,可時間長了,這老太太又天天的罵是媳婦兒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來大孫子,他男人也跟著不出聲了,有時候還順著他媽,也跟著一起罵媳婦兒。”
“雖說誰家都得乾活,可他家的媳婦兒真沒當媳婦兒,生產隊的驢都比她們娘倆過的好。”
這人也是奇怪,那些極端自私的人,往往活的最舒坦,心裡不掛事,把什麼事都通通歸咎於彆人,活的自在而理直氣壯。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而那些喝農藥的,往往是那些沉默寡言,自我內耗的。
這一個下午,林悠悠在李慧蘭的科普下,把家屬院裡的人情世故,八卦了個七七八八。
送走了惠蘭嫂子,看著醃的清清爽爽的酸菜,林悠悠想起以前吃的酸菜大骨頭了。
把酸菜洗乾淨,切成細細的絲,燒油,用蔥和老薑爆鍋,下酸菜和五花肉炒香,再加上一大盆空間裡的溪水。
把大骨頭用熱水去掉血水,放到酸菜鍋裡,慢慢的小火兒燉著。
林悠悠把鍋下的木材,放了幾個小塊的,讓酸菜湯慢慢的咕嘟著,等江澤言回家正是好吃的時候。
夕陽的餘暉照在小院裡,院子裡忙前忙後的林悠悠,纖細的背影柔和美好。
隔壁院子裡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著,林悠悠蹲在地上,纖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