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月也跟著哭了起來,她把宋梨落扶到牆邊的椅子上坐好;
“孩子們一定會沒事兒的,你得冷靜下來,小言那邊有他叔叔和他三哥過去,悠悠現在隻有我們了。”
宋梨落用力呼吸著,努力平複情緒,撐著依然發軟的腿;
“對,她現在隻有我們了,我不能慌,不能亂。”
“親家母,那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往家裡打個電話,讓君硯和他爸也馬上過來。”
“好,你去吧!”
田舒月看宋梨落坐穩了,也踉蹌著起身離開。
宋梨落坐在椅子上緩和了片刻,就扶著牆站了起來。
聽著手術室裡傳出來林悠悠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一陣從沒有過的害怕和無助向她襲來。
她的丈夫,她的兒子,她的兒媳婦和孫子們,在這一刻都在生死邊緣掙紮著。
她忽然小跑著趕到護士站,讓護士幫忙聯係她們的婦產科主任,昨晚主任才下夜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過來。
有華安最好的婦產科醫生坐鎮,總不會有問題的,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林悠悠活了兩輩子,也沒體會過這種無法言說的痛,現在甚至比當初,她被林家寶推下山崖,被林翠翠撞死在路邊更痛苦萬分。
當時隻不過是短暫的疼痛後就陷入了昏迷,現在卻像是被人整個剔骨去肉後,又撒上了一把厚厚的鹽。
讓她明知道不能大喊大叫,必須保持體力,可還是疼的忍不住。
隻不過進產房不到半個小時,她卻好像經曆了很久一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寖濕。
她跟著醫生的節奏努力調整著呼吸,可是痛感卻一波接著一波的襲來,根本無法控製。
因為不規則的用力,林悠悠忽然感到身下一熱,接著就聽到醫生大聲喊到;
“壞了,出血了!”
話音才落,之前江澤言安排好的婦產科主任也匆匆趕到了。
她看到林悠悠的情況,眉頭緊皺,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主任,現在怎麼辦?刨宮產已經準備好了,可產婦有大出血的跡象……”
主任凝眉;“現在刨宮產隻會失血更多,隻能順產。悠悠,悠悠,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知道你現在很痛,可現在你必須配合宮縮用力,不然……孩子們會很危險的。”
林悠悠痛到睜不開眼睛,隻能閉著眼睛盲目的點頭。
她不能死,她得活下來,她必須活下來,她要確定孩子們沒事兒,更要確定江澤言沒事兒……
郊外。
江澤言扶著陸星池在一個溪流口踉蹌著爬了出來。
剛走出不遠,就看到大批的軍人,裡麵似乎還有他三哥江澤修?
“三哥,你怎麼在這?”
江澤修和他身後不遠處的江淮川,看到一身濕噠噠又有些狼狽的江澤言,同時鬆了一口氣。
慘是慘了點,活著就好。
“你小子嚇死我們了,今天早晨三叔接到電話,說你已經兩天聯係不上了。他們沿著你做記號的方位找,隻找了帶血的子彈殼,我們還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