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護著溫衍開始,書院裡其餘同窗其實就不敢欺負他了,隻是對她敬而遠之,畢竟她娘是長公主,他們得罪不起。
是她疏忽了,這些奴才覺得她不會為了一個奴隸跟夏恒較勁,才會打這麼狠。
常念發出一聲冷笑,轉身就走,忽地,她頓住腳步:“動手的杖責一百,管事杖責二十,青蓮,去叫禁衛軍過來。”
“奴婢明白。”
管事悔不當初,心裡對小奴隸的重要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很快,後院就響起打板子的聲音。
正殿。
下課了,夫子剛走,學生們聚在一處有說有笑。
忽地有人看到了常念,嚇了一跳:“她不是告假好幾天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眾人紛紛噤聲,看著她進了正殿,一句話都不敢說。
“少爺,您喝茶。”
奴仆將溫茶奉上,夏恒剛準備接過,一隻手從旁伸出,把杯子奪了過去。
下一秒,溫熱的茶水無情潑在了他的臉上,茶葉還粘在他額頭。
“你乾什麼?”
夏恒驟然站起,然而他剛說完,麵前人抄起杯子就把水潑在了他臉上。
他怒不可遏。
其餘學子驚呼一聲,自覺讓出空位,不敢靠近。
夏恒怒吼:“常念你發什麼瘋?!”
居然潑他水?
常念冷冷看著他:“你為什麼打溫衍?你安的什麼心?我原以為你隻是嬌縱了些,沒想到這麼惡毒,要置人於死地!”
聞言,夏恒眸光沉沉:“溫衍?你說那個小奴隸是吧?”
他嗤笑:“你說我惡毒?你彆忘了是誰把他帶到這裡來的,罪魁禍首是你才對。”常念喘著粗氣,眼眶都有些發紅。
見她不說話,夏恒覺得自己占理:“你為了一個奴隸,跟我大吼大叫,給我道歉!”
“那個小奴隸就是我讓人打的,怎麼了?我真後悔沒讓人直接殺了他!”
常念氣的都有些頭暈,她竭力保持冷靜,退開一步,看著眼前人。
她將桌子上的杯子砸的粉碎,冷聲道,“你敢再對溫衍出手,我絕對會打回去,不信你就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能耐!”
她掃視一圈殿中其他人:“你們也一樣,我絕無虛言。”
說完,她轉身就走。
其他人都不敢和她對視。
隻有夏恒無能狂怒:“常念,你給我站住!你彆後悔!”
但礙於兩位當事人脾氣都不好,也沒人敢在明麵上八卦。
他們議論紛紛,都想知道這小奴隸是通過什麼辦法,讓常念這麼看重他的。
後院,管事一度爬不起來,但還得強撐著去照看溫衍。
因為常念對他說:“要是溫衍死了,你也不用活著了。”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小命不保。
夜間溫衍發燒,他差點沒嚇死,又是用烈酒擦身,又是涼手帕敷在頭上,總算是讓他降溫了。
管事擦了擦額頭的汗。
從今往後這小奴隸就是他親祖宗,誰敢再揍他,就從他屍體上踏過去。
饒是如此看顧,溫衍還是沒醒過來。
常念回了書院,每天一下課,她就會去後院查看情況。
書院裡其他人對此指指點點,她充耳不聞。
正殿,常淼淼身邊圍了一圈女孩,其中一個抱怨道:“最近書院裡伺候的人越發少了,今天替我撲蝶的太監遲遲沒來,一問才知他竟然還要忙活彆的事。”
常淼淼若有所思:“書院裡近兩日確實少了些下人。”
她左側的女孩氣憤道:“還不是常念,為了小奴隸杖責下人,好幾個小太監扛不住責罰死了。”
常淼淼皺眉:“當真造孽。”
那女孩兒讚同點頭:“就是,那小奴隸死了就死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是嗎?”
她耳邊悠悠聲音響起,女孩兒下意識點頭:“是啊,反正賤命一條,又不值錢,還不如我們家看門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