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也沒等李老爺子再說什麼,顧應觴這邊已然掛斷了電話,隨手就將手機扔在了地上。
眼見著人已經昏死了過去,他這才瞥了一眼不遠處戰戰兢兢不敢靠近的大堂經理,“清場。”
“是、是,二爺……”
很快,熱鬨的大廳裡便沒了人,而原本地上撒了的酒水和鮮血也很快被人擦拭乾淨,空氣中彌漫著清香,竟是半點兒痕跡都不留。
就好像——方才發生的那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沒過一會兒,酒店的負責人就行色匆匆地趕來,他滿臉恭敬地走到顧應觴身前,滿臉歉意道,“二爺,抱歉,讓您……”
顧應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今天的費用都記到我的賬上。”
負責人喜不自勝,“謝二爺。”
他偏頭點了根煙,瞥了一眼不遠處被一個女孩兒攬著肩護在身後正輕聲安慰這的池阮,邁開長腿朝著兩人走去。
或許是方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血腥,池阮和趙雪寧兩人眼見著顧應觴靠近皆是不約而同地顫了一下。
“下班了嗎?”顧應觴居高臨下地看著池阮。
池阮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沒有……”
顧應觴卻笑了一聲,“沒下班不去彈琴?偷懶嗎?”
池阮先是一怔,隨即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朝著一旁的鋼琴走去。
趙雪寧滿臉擔憂地望著她剛想上前時,卻被顧應觴冷冷地瞥過來一眼,隻此一眼就將她釘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池阮。
就在這時,林疆手裡的兩隻手機又震動了起來,電話都是顧老爺子那邊打過來的……
他抿著唇看向這會兒正坐在鋼琴凳子上的顧應觴,到底還是摁下了掛斷鍵。
等掛斷了電話,林疆這才看向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的趙雪寧開口說道,“你先下去吧,池小姐不會有事的。”
趙雪寧下意識地看向林疆,“真、真的嗎?”
林疆沉吟了片刻,其實他也不太確定。
以他對二爺的了解,他一貫對女人這種生物厭惡得厲害,可總覺得那位池小姐應該是個例外……
“嗯。”
“謝、謝謝。”
趙雪寧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唇,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開了。
……
而這會兒,池阮已經重新坐到了鋼琴前,隻是她的手指依舊顫得厲害,剛剛將手放到琴鍵上就發出一聲不和諧的音
調。
顧應觴叼著煙走過去,徑直坐在了她身旁,過於強烈的存在感讓池阮顫了一下,手指抖得更厲害了。
鋼琴架前,池阮還在努力平複著心緒。
可就在這時,一段優美的旋律如同泉水叮咚般流淌而出,她幾乎下意識地側眸,就見顧應觴的嘴裡還叼著煙,手指隨意地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跳躍……
這樣的畫麵的確是太具備衝擊感,一時間讓池阮竟看入了神。
“想聽我彈鋼琴?”顧應觴歪著頭,指間夾著煙,唇角勾起一絲弧度,“那可是要付錢的。”
“沒、沒有……”池阮慌亂地收回視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然直勾勾地盯著人走了神……
或許是顧應觴的幾聲調笑,衝淡了緊繃的氣氛,池阮隻覺得原本慌亂的心也跟著一點點的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