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把房間觀察了一遍,若是在軍營適合做探查兵。
李嫻韻看到耶律焱正看著她,便收斂了視線,來到床邊,在離耶律焱較遠的位置坐下,轉身將軟枕和薄被放在床上,脫了鞋。
爬到床上,站起身走到床裡,將枕頭擺好,薄被伸開,掀開一角被子坐了下來,將薄被蓋在身上,乖乖躺了下來。
耶律焱其實不必跟李嫻韻同床共枕的,隻是宮裡將他們倆分開睡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他倒沒有什麼,李嫻韻卻不一樣,有些人會更明目張膽地欺負她,當然今日大妃也沒有占到便宜。
耶律焱雖然公務繁忙,但是宮中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裡。
他脫了鞋子,掀腿上床,躺了下來。
轉頭便看著李嫻韻擁被大睜著眼睛看著他。
耶律焱問道“怎麼了?”
李嫻韻有些歉疚地說道“我睡相可能不太好看。”
耶律焱看了她一眼,這個床榻能睡五六個人,還不夠她翻騰的?
“睡吧。”
“嗯。”
李嫻韻說完將薄被蓋好,轉過身,頭朝裡。
好小的一隻。
耶律焱看了她一眼,轉頭甩了一下袖子,將床邊的燈熄滅了,隻留有遠處的兩盞照明燈。
李嫻韻不覺轉頭看了一眼。
床邊的兩盞燈離得那麼遠,可是他甩袖的功夫便把燈熄滅了,耶律焱武功之高、內力之強,令人瞠目結舌。
李嫻韻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般同床共枕的,本應該失眠的,可是眼皮卻沉得很。
興許是白天乾了很多活,又跟大妃鬥智鬥勇,委實累了,一粘枕頭便睡了。
耶律焱也很快睡著了,但是常年在軍營,他養成了睡覺很輕的習慣,稍微有點輕微的異動就會醒過來。
更何況來自床裡的動靜實在不能稱得上小。
耶律焱也終於體會到李嫻韻說她睡相不好是怎麼回事了。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說這話的時候充滿愧疚。
李嫻韻睡著後一會腿伸到他身上了,一會兒踹了他一腳,前一刻腦袋在枕頭上,下一刻就跑到中間睡去了。
轉著圈睡覺,跟個孩子一樣。
這一晚上耶律焱不知道被弄醒了多少次。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四周還是藍幽幽的,便有兩個宮人推著夜香車各個宮的收夜香。
他們先去了汗宮。
汗宮的值夜內侍將夜香桶提了出來,說道“你們聲音小一些。可汗和王妃還在睡覺。”
收夜香的宮人也是個八卦的,說道“聽說可汗和王妃是分開睡的?”
“誰告訴你的?可汗昨夜讓王妃侍寢了。”
“真的假的?”
“我從不騙人。”汗宮的宮人得意洋洋又充滿自信地說道,“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都是謠言。”
“是是,以前可汗不怎麼在宮裡呆著,眼下王妃得寵,老哥見到可汗的日子也多了,定然是要飛黃騰達的,到時候可彆忘了弟弟我啊。”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