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還在繼續。
段寒霆從書房出來,都沒有往樓下瞧一眼,仿佛沒了榮音在場,再熱鬨的場麵都與他沒了半點關係。
“則誠,你等等。”
段舒嵐追上來,在樓梯口攔住他,一臉肅容,“你剛才可鬨得過火了,即使跟咱爸賭氣,也不能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不是要我娶榮家小姐麼,那我娶就是了。”
段寒霆淡淡如是,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往嘴裡塞一支煙,剛要去找打火機,旁邊就遞過來了,他一扭頭,就見段寒江眉眼彎彎地衝他笑。
順便從他的煙盒裡撬走了一支三炮台,愛不釋手地放在鼻間聞了聞,才放進嘴裡點燃了。
段舒嵐沒心思管吞雲吐霧的兩個弟弟,心思全都在段寒霆的婚事上,眉頭鎖的緊,“你彆胡鬨。實在不行我把母親從鄉下請回來,讓她親自跟父親說。”
“好啊好啊,我親自開車去接,早就盼著母親回來了。”段寒江在一旁歡呼雀躍,嘰嘰喳喳個不停。
段舒嵐橫他一眼,“沒跟你說話,閉死你那個嘴。”
段寒江立馬做了個封唇的動作。
段寒霆吸了兩口煙,聲音晦澀,“姐,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現在不是父親想不想我娶榮家小姐,而是,我想娶榮家小姐。”
聽到這裡,段舒嵐更迷茫了,“你想娶?榮家的女兒,還有你認識的不成?”
“何止認識,二哥這已經是墜入愛河,無法自拔了。”
段寒江一副“我明白,我懂”的得意模樣。
隻是笑容剛浮上嘴角,就被段寒霆一記眼刀飛射回去,伴著一聲冷冷的威脅,“事情沒落定之前,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這赤果果的威脅,讓段寒江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二哥嚴肅起來的時候,最嚇人了。
他忙閉嘴、搖頭、擺手,乖得像隻二哈。
段寒霆懶得理他,徑直邁下台階,阿力候在樓梯下方,見他下來,忙迎上去,“少帥。”
“四小姐人呢?”
阿力稟報道:“四小姐和馮小姐去了五夫人的院子,說是去小廚房見了一個廚娘,還在聊呢,據說……四小姐還哭了。”
段寒霆神色驀地一沉,疾步朝後院邁去,沉聲問道:“誰欺負她了?”
“好像……沒有誰。不知道為什麼哭。”
阿力也納悶得很。
榮四小姐雖然看起來嬌弱,可接觸下來他也能瞧得出她是個極為要強之人,在家受了那麼多委屈都沒哭過鼻子,怎麼會突然掉眼淚了?
再一抬頭,見段寒霆已經沒了蹤影,一向沉穩持重的少帥,竟然開啟了飛奔模式,實在令人驚掉下巴。
段舒嵐在二樓,看著段寒霆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疑竇越來越重,“後院著火了嗎,他這麼著急做什麼?還從沒見他因為什麼急成這樣……”
段寒江嘴角露出一抹很欠扁的笑容,“這叫做,關心則亂。”
段舒嵐扭頭睨著他,環臂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告訴我。”
段寒江眨巴了兩下眼睛,差點被煙嗆到,咽了咽口水,“大姐,剛才二哥是怎麼威脅我的你都聽到了,我要是敢告密,他非揍死我不可。”
“是哈。”段舒嵐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地將袖子挽起,“可是你要是現在不告訴我,我就先揍死你。”
段寒江想哭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