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可是……
“這也太多了,我顧不過來。”
榮音實話實說,“我也就幫馮爸打理過生意,還都是小生意,您這動輒一個大連紗廠,一個徽州紡織產,這……這誰搞得過來啊?”
她驚歎於段夫人的經濟實力,早先就聽說段夫人是個女財神爺,段大帥這一路飛黃騰達,除了他軍事上的魄力,經濟上少不了倚仗段夫人,而奉軍如今的裝備放眼全國那是數一數二的,也都歸功於段夫人的財力支持,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看著那摞得整整齊齊的賬本和房契地契,榮音感慨婆婆是真厲害啊。
“慢慢搞,誰不知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段寒霆話說的無比輕巧,儼然已經決定把這些都交給榮音了,“這幾天你先熟悉一下賬目,過陣子等我空了,帶你去見見幾個大掌櫃。”
“我不要。”
榮音當場拒絕,表情十分嚴肅,“我自己還攢了一大堆賬本沒空看呢,你忘啦,我醫院還有工作呢,要是忙起生意來,醫生的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段寒霆挑了挑眉,“你還想繼續做醫生?”
“當然,這是我的理想。”
榮音雙眼冒著微光,“我好不容易學到現在,可不能半途而廢,錢什麼時候不能賺啊,人是為理想而活著的。”
段寒霆瞧她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就想笑,剛要糗她兩句,房門被敲響,榮音一激靈,從他腿上彈起來,趕緊把保險箱搬到床上,用被子蓋住。
守財奴的本性暴露無遺。
段寒霆心頭失笑,也不去揭穿她,隻淡淡道:“進來。”
進來的是阿力,手上還拎著一隻牛皮箱子,上前兩步站定,躬身行禮,把箱子放下,微微衝榮音頷首示意,然後又離開了。
段寒霆端起一杯茶輕抿著,朝榮音點點頭,“打開看看。”
榮音頭搖的像撥浪鼓。
她現在對箱子什麼的已經有點條件反射了,每一次開箱都被要刺激一番,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公開處刑,赤果果的羞辱。
女人不過來,段寒霆便自己動手將牛皮箱子打開,展現給榮音看,榮音瞳孔一縮,箱子裡裝的,竟是滿滿的鈔票。
老天……
榮音震了!驚了!
她幾乎是一個箭步,上前把牛皮箱子“啪”的扣上,然後抱著上了床,“刷刷”拉開床簾,掀開一條縫,對男人低吼道:“還愣著乾什麼,關門啊!”
段寒霆愣了愣,看著她緊張兮兮生怕被人偷走錢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還真是繃不住三分鐘啊……
外頭天即將破曉,段寒霆麵露倦色地躺在床上,看著還在勤勤懇懇數錢的小妻子,忍不住勸道:“天都亮了,彆數了,躺下再睡會兒吧。”
他伸出胳膊想攬女人入懷,被榮音躲開,還蹙眉輕叱道:“彆吵,數到多少了,一百五十七,一百五十八……”
段寒霆哀歎一聲躺回床上,數錢數了一晚上,這財迷本性真是擋都擋不住啊。
榮音真是身體力行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數錢數到手抽筋”。
天都大亮了,她才把一箱子的錢數點清楚,簡直精疲力竭,段寒霆給她按摩著抽筋的小手,邊教育她,“知道你男人錢多了吧,以後彆自己充大頭了。”
榮音閉著眼睛,無力地點點頭,心道我以後再充大頭我就是小狗。
“也不許再瞞著我,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除了軍務隱秘我不能同你講,其他的事情我不會瞞你,你也不準瞞我。”
榮音再點頭,悶悶道:“知道了。”
身上一重,男人宛如泰山一樣壓過來,在她唇上親了親,“我不勉強你,你想做醫生便去做,但答應我,彆太辛苦,如果覺得累了,就回家,我養你。”
榮音睜開眼睛,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心中既歡喜又感動,攬住男人的脖頸,把唇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