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語音上揚,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傾身上前,清涼的語調在她的耳窩繾綣,“不想嫁給我,你想嫁給誰?嗯?”
下一刻,他就猛虎一般撲過去,將榮音抱了起來,一通亂啃。
榮音覺得自己就像飯桌上那隻水晶肘子一樣被男人啃來啃去,嘴唇上脖子上留下一排牙印,疼得她想打人。
直到被丟到床上,看著蓄勢待發的男人,榮音氣喘籲籲,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你乾嘛……彆鬨了,我要吃飯……”
說著就要起身,卻被瞬間壓倒,男人身熱似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先吃點彆的。”
“……”
一通折騰下來,吃完晚飯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榮音懶洋洋地靠在床榻上揉著圓滾滾的肚皮,這兩日也不知怎的,胃口特彆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無奈地嘟囔道:“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成胖子了。”
“胖點好,你瞧你瘦的跟小猴子似的,出去彆人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段寒霆放下兵書,靠過來讓榮音枕在她懷裡,給她揉肚子,聲音有些喑啞,“困了就睡吧,很快就天亮了。”
“我也想啊,可是睡不著。”
榮音揉了揉太陽穴。
段寒霆輕笑著挑了挑唇角,“是一下子吞掉這麼多地,太興奮了?”
“知我莫若你。”
榮音睜開眼睛朝段寒霆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翻過身來趴著,下巴抵在他的膝蓋上,“我盯著科爾沁那片地很久了,現在到處都在鬨饑荒,每年餓死的老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我聽說山東一帶很多莊戶人員為生活所迫背井離鄉到關東一帶闖蕩,可科爾沁一帶隸屬滿洲,一直是封禁著的,這些個貴族們又不善經營,好好的地全都荒廢了,不如把地收過來,交到那些北上闖關東的漢子們手裡,他們有把子力氣,踏實肯乾,開墾荒地肯定不在話下……”
榮音興致勃勃說著,越說越起勁兒,把她未來生意上的規劃通通講給男人聽,反正自己人也不需要藏著掖著。
段寒霆靜靜聽著,看著女人說到興頭上那閃爍著的桃花眼,帶著電流一般直躥進他心裡去。
他知道榮音在做生意上是把好手,卻沒想到她有這麼大的格局,不光是圖自己掙錢,還心心念念著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榮音說了半天,都沒聽男人發過一言,便頓住了話頭。
她不滿地推搡了他一下,噘嘴道:“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都沒有反應啊?是不是覺得我太過異想天開,還是心疼我砸進去的錢……”
“都不是。”
段寒霆輕輕打斷她,摸了摸她的腦袋,滿臉的欣賞之意,“我在想,我上輩子修了什麼福,能娶到你這麼個能乾的媳婦。”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榮音一怔,瞬間羞紅了臉。
“你……你少哄我了。”
“實打實的真心話。”
段寒霆將她攬在懷裡,像捧著一件無價珍寶,慨歎道:“你的想法很好,我們當兵打仗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爭地盤,也不是為了功名利祿,除了保家衛國,便是為了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為了和平。但很多當權者卻本末倒置,無視老百姓的苦痛,一味的追逐權勢、地盤,借著亂世發橫財,令人發指。”
榮音握了握他的手,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段寒霆苦笑一聲,“現在在老百姓眼裡,我們這些軍閥又有什麼區彆?深陷泥潭,身不由己,我所能做的,也隻是儘我最大的努力早日實現統一、促進和平。我畢竟是個軍人,有些事情由我出麵不合適,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做,所以,我需要你。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其實是一件苦差事。”
那一句“我需要你”,直接打進了榮音的心縫裡。
這句實實在在的話,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令她開心,他說需要她,便意味著她之於他是有用的,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知道。”
榮音聲音很輕,卻說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我不怕辛苦,隻要能幫到你,再多的辛苦我都甘之如飴。”
段寒霆心疼且寵溺地親了親她的小臉。
“未來的道路勢必是艱難坎坷的,但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我會豁出我的全部,來為你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