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心情不好,練兵全程都沉肅著一張臉,嚇得士兵們都專心致誌地投入訓練中,誰也不敢開小差,生怕被逮到,那就完全是往搶口上撞了。
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些膽大的,以小傲為首的幾個兵娃娃,在新兵隊伍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少帥今天這是怎麼了,臉黑得跟煤炭似的。”
小傲咬著腮幫子,小聲問旁邊的兄弟們。
“還用問,肯定是和夫人吵架了唄。少帥每次和夫人吵架,都是這副人畜不近的樣子,你沒見追風將軍也不敢上前嗎?”
小傲挑眉望去,見那隻德牧軍犬一改往日威風颯颯的姿態,蔫蔫地趴在一旁曬太陽,滿臉的哀怨,和它初次見到榮音時簡直一模一樣,估計又被嫌棄了。
他這邊剛幸災樂禍地露出一個壞笑,立馬就被點名了,段寒霆威嚴的目光看過來,沉聲命道:“小傲、大同出列。”
被點到名字的兩個小朋友身子一僵,隻覺得汗毛“蹭”的一下豎了起來。
這倒黴催的……
兩個小家夥對視了一眼,都不由耷拉下腦袋,卻是絲毫不敢遲疑,認命地走上前去,在段寒霆麵前立定、敬禮,“長官!”
“剛才在隊伍裡乾嘛呢?”段寒霆負手而立,冷著臉質問。
隨著他的質問,窩在一旁的“追風將軍”像是來了精神支棱起身子,晃了晃腦袋,用爪子撓了撓脖頸,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
像是在笑話他:讓你剛剛還笑話我,現世報了吧。
小傲餘光瞥著,恨不得過去跟它打一架。
頭頂又響起一聲喝問,“問你們話呢,啞巴啦?!”
“回長官——”
小傲站直身子,梗著脖子,實話實說,“我們在討論,您是不是和夫人吵架了,不然臉為什麼會這麼黑!”
這話簡直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引得哄堂大笑。
段寒霆卻沒有半點要笑的意思,微微抬頭,冷冷的目光往台下一掃,“好笑嗎?”
龍顏大怒,嚇得眾人立馬噤聲。
段寒霆眯了眯眼睛,臉上沉寒得如同數九寒天掛在樹梢上的冰霜,冷冷道:“還有閒心說笑,看來是訓練強度還不夠大。二營長!”
“到!”
二營長應聲上前,行了一個軍禮。
段寒霆如同座山雕一般雄姿偉岸地站在那裡,沉聲命道:“今天再加一個訓練項目,泥地爬行。”
一聲令下,二營長嘴角抽了抽,台下眾士兵隻覺晴天霹靂,天要塌了。
果然,少帥隻要和夫人一吵架,受苦受難的就是他們。
求你們趕緊和好吧。
“你們兩個。”
段寒霆一掃台下站著的兩小隻,毫不留情地罰道:”俯臥撐一百個,做完就滾去泥地練爬行。“
“是!”
一對難兄難弟認命地俯身受罰,有節奏地做著俯臥撐。
隻是這嘴上還是不閒著,小傲不怕死地道:“這做男人的,心胸應該寬廣一點,跟女人置氣算什麼英雄好漢?千錯萬錯,都是男人的錯。”
“閉嘴!”
段寒霆一腳踹過去,“還嫌罰的不夠重是吧?那就再加一百!”
小傲被踹翻在地上,索性盤腿坐著,歪著頭笑道:“師父,您是不是那方麵和我師娘不和諧,被嫌棄了?”
一句話讓旁邊的大同一個沒撐住,趴在了地上。
抬起頭來,隻見少帥周身殺意四起,完蛋,這次是徹底撩了虎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