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
她瞪大眼睛,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閻三,下意識地反駁,“我什麼時候……”
“彆不好意思承認,敢做就要敢當啊段夫人。”
閻三臟水潑的毫無愧疚感,對段寒霆道:“少帥不要光忙著軍務,有時間管管你媳婦,看都給她憋成啥樣了。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會拒絕。”
說著,他拍拍身上的皮袍,對氣得臉色發白的榮音道:“榮老板,彆忘了我的年貨,像對金老板那樣,也讓夥計包好了運到天津吧,我改日再來。”
他踏出門去,與段寒霆擦肩而過之際,隻聽他沉冷的聲音,“你如果想死的快些,就儘管蹦躂。”
閻三冷蔑一笑,重重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雷震是在這時發現的他。
他一雙小眼睛驀地一縮,待要上前之際耳邊卻傳來一聲沉嗬,“彆去。”
雷震猛地扭頭看向榮音,見她沉著眼眸對他搖了搖頭。
他狠狠攥著拳頭,使了全身的力氣才將心底翻湧上來的那股恨意壓下去,現在時候未到,他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段寒霆眉頭冷冷一蹙。
他明明就站在這個女人麵前,而她卻並不關心他,隻顧著去叮囑自己的保鏢。
合著他現在在她心裡,連一個區區保鏢都不如了嗎?
“你想乾什麼?”他冷冷地問。
榮音適才緩緩轉過頭去,她麵色蒼白,還透著大病初愈的虛弱,一雙眼睛卻漆黑如墨,沒了憤怒,隻剩下了冷漠和狠厲,紅唇上下開合。
“我想殺人,少帥也要管嗎?”
說完,她便不再理他,轉身將金幣踩在腳下,恨不得將其碾碎成渣,卻終於在店員詫異又惶恐的目光下,又撿起來,淡淡道:“愣著做什麼,裝貨。”
“啊,是!”店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趕緊忙活去了。
外頭依然人聲鼎沸,不時又有貴客駕臨,段寒霆就坐在門邊,方才閻三靠過的位置,嘴裡叼著一根煙,靜靜地看著忙碌的女人。
他從沒見榮音這樣笑過,明明笑的燦爛,笑容恰到好處,可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喜悅,仿佛眼前這個隻是一個會笑的機器,毫無感情.色彩。
她真正的笑,不是這樣的。
他見過她很多笑容,害羞的時候是唇角微勾的淺笑,那時嫩白的臉龐上總會染上兩坨淡淡的暈紅,唇色也豔麗得如同玫瑰花瓣一樣,讓人嘗到就不想鬆開;異常開心的時候,她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剛剛好露出八顆牙齒,而是會笑得毫無形象,恨不得連牙齦都露出來,眼睛都笑沒了,但可愛的讓人想親一口。
那樣活色生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這樣想著,一雙鋒利的桃花眼突然朝他睨過來,榮音語氣不善地說,“那位先生,能請你出去抽煙嗎?”
段寒霆微怔,旋即把煙在指尖輕揚,“我沒抽。”
叼著而已。
“那也不行。”
榮音一瞪眼睛,毫不留情,“影響本店的形象,所以,請你出去。”
段寒霆無奈,把煙“嗖”的丟進垃圾桶,很是配合道:“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
榮音愈發不滿意了,覺得他坐在這裡都礙眼得很,乾脆過去推搡他,“你趕緊出去,彆影響我們做生意,要是賣不出貨,你賠得起嗎?”
“還有多少沒賣完的,我包了。”
段寒霆財大氣粗,雙手抵在門口,眉眼沉沉地看著她,“榮老板,這樣可以嗎?”
榮音沒好氣地看著他,“你到底想乾什麼?”
語氣裡全是不耐煩。
段寒霆眸色冷了冷,看著麵前這個半點好臉色也不肯給他的女人,薄唇緊抿,唇側的咬肌跟著迸了迸,一字一頓道:“我、來、接、你、回、家。”